第6章 天渊圣道（1/2）

第8章 天渊圣道

族会大楼。

一座神秘的封印大门，这座大门上布满淡金色的纹路，淡金色的纹路中充盈着某个人专属的光辉素元。

“大长老，禁地的大门在内部设下封印。我们没法突破这层屏障，若要外界磨平屏障，估计要等到明天中午。”一名家族侍卫走了过来，给出答案。

明天中午，黄花菜都凉了。

“大长老，伊天岳。”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大长老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二长老道：“行了，也不看是谁的种。既然没法阻止他，天岳这孩子要把天给捅个窟窿，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能静观其变。”

五长老端了一盘棋过来：“大长老，下盘棋。”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这心情！”

大长老一向沉着冷静，运筹帷幄之中。

但这个时候也有些慌乱。

伊天岳，圣魂境强者之首，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者。

“生了这么个东西，我得少活十年！”伊行舟淡淡道，沧桑的脸庞很快恢复了平静。

根本不需要特意吩咐，侍女把椅子端过来，把棋盘给摆好。

大长老伊行舟与五长老伊广文开始下棋，众目睽睽之下。

······

······

伊天岳与杜紫汐产生巨大的分歧，争论不休。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来的勇气，伊魄走了上来，步伐稳定，透着几分军人的铿锵。

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在两位圣魂境强者的气场下还能这么平静的站稳。

“爸爸。”伊魄张大眼睛，凝视着父亲。

伊天岳收敛起他的领域：“魄儿，你······你想说什么？”

伊魄道：“爸爸，在这里觉醒会有危险，对不对？”伊魄是个孩子，但他幼稚的外表中隐藏着小小的智慧。

伊天岳能与杜紫汐争论不休，但是没法欺骗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还是他的亲儿子。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觉醒。危险越大，收获就越大。”伊魄道。

伊天岳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

这个幼小的孩子心中隐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这个灵魂闪耀着令人敬畏的精神，某种令伊天岳都要正视的意志。

杜紫汐道：“魄儿，你还是个孩子，这可是决定你一生的选择。”

这座祭坛是伊家初代家主建造的，传说中初代家主就是在这座阵图祭坛中觉醒的，在这座祭坛中涅盘成叱咤风云的王者。

伊家族律中有这么一条：所有的家族继承者必须在这座祭坛中接受洗礼，涅盘成统帅整个家族的领袖。

不知道什么缘故，凝视着这个孩子，伊天岳不舍得他在这座祭坛中觉醒。

有这样一个灵魂，即使是最平凡的天赋，他也能在原华师的世界上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辉。

“爸爸，你来替我选择，我是您的儿子。”伊魄道。

伊天岳与伊魄对视在一起，两双眼睛的特征截然不同，饱经沧桑、雷厉风行与天真纯净、璀璨辉煌。

伊魄显得格外阳光，心脏怦怦跳动，浑身透着火热，血液是炙热的。

“紫汐，你陪一陪魄儿，我还得去那一趟。”

伊天岳走向一条走廊，淡金色的铠甲被黑暗吞噬，他的脚步铿锵有力，透着军人的森严。

······

······

“逆子，封禁的阵图重启。伊魄，希望逆子不会毁了这个孩子。”大长老伊行舟把即将落在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收了回来。

五长老伊广文道：“大长老，您的心绪紊乱，会输的。”

伊行舟把那枚棋子扔在棋盘上：“算了，不下了。”

七长老端坐在族会大楼摆设的蒲团上，闭上双眼冥想感应，镇定自若道：“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涌上来，阵图苏醒，伊魄的觉醒开始了。”

二长老道：“可怜的孩子，希望老天保佑，保佑这个孩子能顺利度过此劫。”

圣洁的乳白色光辉，天空出现一座神圣的仙境湖泊，荡漾起一道又一道炽金色涟漪的光之波纹，每一次荡漾都会让庞大的圣气变得更加浓烈。

这座地下洞窟的高度不超过十五米，但是岩石天花板中倒影着一个崭新的世界，洁白的云层扩散得无比浓烈，仙韵缥缈，宛如一个神秘的仙韵镜面。

这个神秘的镜面中央射下一缕洁白无瑕的光辉，伊魄的身体在这道洁白之光的接引下徐徐升上天空。

伊天岳凝视着这道圣气蓬勃的穹幕，这从未有过的天地异象，道：“天，这······还是天地异象吗？”

伊天岳是伊氏世族的家主，伊氏世族所有的典籍都了如指掌，但是典籍中从来没有记载过这么神奇的一幕。

杜紫汐一只手放在伊天岳的肩膀上，这只手很柔很软，但是当杜紫汐手指轻轻用力的时候，一股戾气萦绕、渗透进伊天岳的皮肤。

杜紫汐面无表情，天高云淡道：“伊天岳，如果我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杜紫汐说话的口吻听上去没有威胁的意思，像是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就是这种平淡的口吻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咄咄逼人。

杜紫汐没有夸张，也谈不上威胁，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不放过你，这是很正常的。

杜紫汐是圣魂境强者，杜家独女，七大世家之一的掌上明珠。

绿柳森的掌门，这样一位女人的影响力是辐射整个天启帝国的！

若论天启帝国影响力排名前三的女性，杜紫汐必然是其中之一。

杜紫汐可是与天启帝国皇后并驾齐驱的两大传奇女性，身份尊贵，地位崇高。

自从收了两个贴身丫鬟，两大贴身侍女晋升聚华境，杜紫汐的影响力更是成直线上升。

伊天岳看着妻子，微笑道：“紫汐，现在不是与我闹矛盾的时候把，魄儿的觉醒还没有完成。”

杜紫汐黛眉微蹙，深沉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伊天岳道：“我不否认。”

伊天岳不愧有大将风度，这种情况还能保持超然的淡定。

到了圣魂境，一个简单的开端，伊天岳与杜紫汐就能大致估计出结局，这就是圣魂境的天然第六感，超凡脱俗。

在常规的事态中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最差劲的情况能判断一个趋势走向，而这一次的趋势走向不容乐观，朝着极其恶劣的方向发展延伸。

这一次结局与预期八成是天差地远。

大概率会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征兆，天地异象，这好似神只接引凡人升入天国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这还是一个征兆！

若觉醒仪式来到关键时刻，不知道会发生怎样摧枯拉朽的浩瀚天威。

杜紫汐凝视着徐徐上升的伊魄，那个孩子闭着双眼，出于信任全身心放松，酣睡在天启之光中，仙韵镜面落下一道道洁白的天空纱幕，晨曦圣辉美轮美奂。

杜紫汐眼睁睁看着年幼的伊魄靠近那道洁白的镜面介质：“难道······仪式要把魄儿带走，绝不行！”

伊魄进入镜面另外一端，再也回不来，杜紫汐一定会痛不欲生。

杜紫汐来到上空，凝聚出一把翠绿色的剑，向着晨曦之光猛然斩过去。

连接着伊魄的就是一道纤细的晨曦之光，粗细不过小指，虚幻的光华很不结实。

杜紫汐觉得很轻松就能斩断，她可是圣魂境强者，这一剑能切山断河，将一座广袤无边的森林一分为二！

那把翠绿色的剑在晨曦之光上，那把剑登时变成无数翡翠粉末，随风飞扬。

晨曦之光纹丝不动，没有一丝摇晃，也没有虚幻，仿佛是时光亘古不动的神迹。

杜紫汐没能斩断那道晨曦之光，但是她却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危险来自一只粉雕玉琢的小手，第一眼看着可爱柔软，杜紫汐对这只小手再熟悉不过，她是亲眼看着这只小手长到现在这个规模。

但是这只熟悉的小手变得无比可怕。

杜紫汐一剑斩晨曦之光未果，却受到了这道神秘光辉的反伤，素元也产生了震颤。

要知道杜紫汐是圣魂境强者，素元早已修炼至化境，与自我本源融为一体，心神合一。

素元居然会发生震颤，杜紫汐晋升圣魂境之后第一次。

“放肆！”一个恐怖的意志在杜紫汐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宁静的精神之海辽阔无边，而且已经呈现半凝固的粘稠状态，这就是杜紫汐这位圣魂境强者的底蕴。

但那个凛冽的意志爆开，杜紫汐的精神之海还是落下了一场狂风暴雨，无数惊涛巨浪不停地生成，海面上生出无数泡沫，碧绿的海浪狠狠的砸下好似破碎的翡翠······

杜紫汐又不会对儿子设防，她的敌人是这场仪式引发的天地异象。

身为绿柳森的掌门经常主持弟子的觉醒仪式，杜紫汐对破坏天地异象也很有经验。

但是她从来没有遇上这等境况，杜紫汐也有些救子心切，在六岁伊魄的发难中措手不及。

这位经验丰富的绿柳森掌门空门大开，那只粉雕玉琢的小手落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捏住，拇指与其他四根手指合拢。

很难想象，那五指稚嫩的小手能掐住成年女子的脖颈，但是伊魄掐住了杜紫汐的脖颈，把她拎在半空中，冷漠无情。

那个男孩荡漾着洁白的涟漪，淡金色的光辉统治天地，威严如神！

那个六岁的小男孩站在半空，身姿挺拔宛如一位震古烁今的皇帝，闭上双眼的伊魄透着令人战栗的践行意志。

身为圣魂境强者，杜紫汐在天启帝国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这份地位来源于实力。

只要她是圣魂境强者，在天启帝国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她能成为杜家的掌上明珠，能担任绿柳森的掌门，依靠的就是领袖群伦的实力。

但是现在，她就像个小姑娘般可笑，被成年人掐住脖子，话都说不出来。

杜紫汐被伊魄掐着脖颈，双手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圣魂境强者的精气神都被这个六岁男孩尽数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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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紫汐震惊不已。

在这个神秘的力量影响下，她圣魂境的素元迅速表示臣服，那份与她意志不可分割的素元表示出奴隶面对皇帝的卑微，而伊魄就是素元的皇帝。

战栗的素元在她体内变成一盘散沙，如臂使指的森林素元也根本不听从杜紫汐的命令，一位圣魂境强者直接变成一个普通女子。

伊魄缓缓睁开双目，就像是皇帝处死一个女奴隶留恋一眼，施舍那份注目的荣耀。

那双眼睛前一刻清澈空灵透着小孩子的质朴纯真，立时变成一片无尽的星空，黑暗浑浊的宇宙中出现一道灿金色的光辉，演变着寰宇领域的天地至理。

一股令人不可抵御的威压从这双眼睛里释放出来，杜紫汐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穿过无数的时空界面，被遥远彼岸某个无法形容的恐怖存在锁定了意识。

那只眼睛整体上是一片黑暗的星空宇宙，透着古老与沧桑，中央激射出某个神秘尊贵的意志，这就像是······神的眼瞳。

伊魄掐着母亲的脖颈，这个孩子与杜紫汐相隔不超过三十公分，但两者遥远得就像是隔着一条星河。

杜紫汐奋力张大眼睛，试图看清对岸的那双神秘之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伊魄这双眼睛好似窥觑神明的窗户，杜紫汐通过这扇窗户仿佛看到了神的意志，永恒不朽。

在浩瀚无垠的星空神域面前，杜紫汐也感受到了渺小，沧海一粟的渺小。

任何的挣扎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当神的意志惩戒你，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下场就是应命而死！

杜紫汐看到了死期的到来。

伊魄幼小的身体中就像是有另外一个无比尊贵的灵魂，这个神秘的灵魂在凡人的觉醒仪式中苏醒了过来。

伊天岳凝视着十米高位置的伊魄，这个男孩的身上没有人类性质的感情，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悲痛，充满的是绝世无匹的尊贵，还有人类对待花草树木的冰冷处理方式。

那双古老的眼睛比星空还要深邃，比宇宙还要淡漠，就像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皇帝正在判处一个女奴隶女犯人死刑，冷漠得就像是剥夺生命太过厌倦的死神，古井不波。

在这种缓慢死亡的压迫中，杜紫汐这位圣魂境强者的眸子里透过一丝哀求。

那是她的儿子，死在孩子的手中，杜紫汐没法接受。

星空的眼睛倒影着杜紫汐的一举一动，但星空是永恒的宁静，宁静中透着肃穆，肃穆到了极致就是神圣之美。

你不想死，星空不给你回应，你就得死，但是星空从来不会回应凡人的诉求。

伊魄的眼睛如星空般宁静，凝视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奴隶，胆敢冒犯他的女奴隶就是一个更加卑贱的女囚犯，罪大恶极！

这个狭窄的地下空间突然变得无比辽阔，苍茫的天边传来阵阵凉风，一首送葬的挽歌在冥冥之中奏响，当做对这个女犯人宽大的一丝悲怜。

在天幕挽歌中死亡，这是她的荣耀。

伊魄的小手微微用力，杜紫汐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变，这位圣魂境强者连反抗的勇气也失去了，等候着死亡。

伊天岳淡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紫汐的心神被镇压住，若是那份无形的意志再行压迫，她必死无疑。”

伊天岳没有出手，伊家还需要他活着，他也必须活下去，而不是一气之下为妻子陪葬。

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气。

失去了他这位圣魂境强者，伊氏世族将不再有绝对的四方震慑力。

失去了他这位圣魂境强者，伊氏世族会变成诸多大势力共同的肥肉。

失去了他这位圣魂境强者，伊氏世族会遭到灭顶之灾。

对伊氏世族还有绿柳森虎视眈眈的各大势力领袖，若是知道这对不可一世的夫妻死在儿子的觉醒仪式中，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杜紫汐的性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中。

无论多么渴望帮忙，伊天岳也必须冷眼旁观。

不然失去了圣魂境强者的庇佑，绿柳森与伊氏世族都会一蹶不振。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伊天岳与杜紫汐两个势力领袖都会变成罪人！

伊天岳凝视着杜紫汐，那个风华不减的绝世美人，他的眼睛里多出一丝哀伤，淡金色铠甲光辉也暗淡了几分。

伊天岳这位天启帝国最强者也敬畏着神秘浩瀚的未知伟力，还有谁能挽救杜紫汐这位圣魂境强者的性命？

实际上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伊魄。

亲手掐住老娘的脖子，眼睁睁看着杜紫汐的脖颈一点一点形变，很快就要喘不过气来，伊魄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住手，住手，给我把手放开，快给我把手放开，那是我妈，那是我亲妈，快给我把手松开！！！”

原本运用自如的手指手掌好似铜浇铁铸，在伊魄的强力催动中仍然有合拢的趋势，伊魄费尽心思，勉强能控制心神中淡漠如霜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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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神只俯瞰凡人的杀意收敛起来，杜紫汐也察觉到了转机，双手双臂无力地垂下，等候着亲生儿子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