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老一少(1/2)
百里城,长风帝国北部第一大城。此刻在城内最大的百里酒楼里。一个中年人和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隔桌对饮。
桌上的菜式很简单,半只烧鸡,两斤牛肉,一碟清炒菜心。酒倒是很不错,一坛子十年陈的花雕老酒,香味扑鼻。
中年人身材干瘦,酒量却是不错,没几下就喝了两大碗酒。而对面的年轻人面带三分阴霾,但喝起酒来倒也不含糊。而在二人脚底下,一只圆滚滚的大白猫正抱着一个大鸡腿啃的正香。
这二人便是当日被掳走的凌乘风和易容了的白尘。
当日,白尘用遁术暗中潜在地下,远远地跟着凌乘风一行。他被移山派追逐多年,一身隐匿行踪的遁术出神入化,哪怕是李星火也没发现任何端倪。待到其精神松懈之际,出手掳走了凌乘风。饶是李星火修为通天,也无法追踪到能在地下游走好似水中滑鱼般的白尘。
之后,白尘很自然而然地便和白虎套近乎。然而那白虎虽然并不反感这样貌奇特的怪老头子,却也并没表现出特殊的情感。任凭白尘威逼利诱,白虎却始终是不冷不热。无奈之下,白尘只好先带着这一人一兽四处逃窜。
其实要按照白尘的本意,一巴掌拍死凌乘风后带着白虎自然更加省事。但他见到白虎对凌乘风态度亲昵,怕杀了凌乘风会引起白虎的仇视,反而弄巧成拙。在这期间他也曾想过趁着白虎不注意,暗地里做掉这个碍事的年轻人,结果那凌乘风终日和白虎一同吃睡,加之圣兽虽然幼小,但感官却异常敏锐,只要白尘杀机一动,它便会有所感应。如此一来,搞得白尘只能暂时封了凌乘风的修为,夺了他的兽灵环,让他无法反抗。
算算日子,凌乘风已被这老头子掳走十多日了,但好在这白尘老儿虽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对他倒也不曾亏待,一路上都是好酒好肉,夜晚住宿之所也都相当雅致,比之极北荒原餐风露宿的生活好了无数倍。
要说这二人,虽然一人功力通玄,乃是人世间有数的大高手:而另一人则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但相处日久后,却发现彼此间竟然颇有共性:凌乘风生性冲动热血,心机却不深,比之沙行空可是差得远了;而那白尘老贼虽然性情乖戾,心肠狠毒,但行事作风却颇为磊落,崇尚以力降人,不喜阴谋诡计。加之二人均是爱酒之人,坐在一起竟有不少话题。
凌乘风望着眼前的酒碗,心中颇为惆怅:昔日爱慕之女子,此刻却已快嫁作他人之妻,已是满腹苦水。除此之外,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却为人所制,此刻寄人篱下,处处仰人鼻息,性命也已无法掌控。他越想越觉气闷,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白尘年近百岁,见凌乘风这幅模样,他心中却也十分感慨:他自幼孤苦伶仃,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为移山派所收留,方才感受到些许人间温暖。后来他在修武一途,展现出惊人天资,修习门中各类秘法几乎是一点就通,一学便会,年仅四十多岁便已半只脚踏入合一境,在五十岁前完全有望踏入合一境。如此天赋,在门中自然是深得师长宠爱。然而好景不长,他幼年生活导致其生性偏激,脾气暴躁。一日他与同门起了争执,性子一起,竟失手杀了三人,还有一人更是其师叔长辈。情知闯了大祸的他,半夜破门而出,期间又是导致一死一残。从此他便成为了移山派的通缉要犯,上了必杀名单,又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更令白尘颇感失意的是,尽管他天赋绝伦,但却好像是个灵兽绝缘体。他和移山派数只上品灵兽和一只极品灵兽都尝试过签订血契,却都徒劳无功。直至他五十年前,单枪匹马杀入极北荒原后,方才得到了上品灵兽踏雪乌骓的认可。要知道,没有好的灵兽,纵然他天赋再高,也终究难以问鼎巅峰。现如今,他有直接对话圣兽的机会,却也始终不得而成,更是心中郁闷难当。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喝酒也是极快。不多时,桌面上的酒食都已经空了。白尘欲要再添酒加食。凌乘风却摇了摇头,说道:“此刻天色已晚,我想回房研习功法。”
“研习功法?你经脉都被我封了,还研习个什么功法?”白尘摇摇头道。
“就是经脉被你封了,我才说要研习。若是经脉不被你封,我就要说修行了。”凌乘风犟道。
白尘用袖口擦了擦嘴,随口问到:“你小子修习的什么功法?给老夫看看。”
凌乘风瞥了他一眼,说道:“家传功法,没什么好看的。”
“嘁,什么家传功法?多是些野路子罢了,你们长风王朝,好的功法也不是没有。乌青门的易经和长风皇族的大风歌都是高深莫测,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另一个小家伙,他的功法应该和我...和移山派同出一脉,应该是被高人颠倒了属性搭配,改成了人修风属性,配土属性灵兽的修风法门,当真是厉害的紧。”
一开始,凌乘风还遮遮掩掩,但听到白尘对乌青门大赞一番,又对沙家功法推崇有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摄于白尘的淫威,却也不敢过于放肆,只是恨恨道:“哼,那我且给前辈说上两句,还请白前辈多指点指点。”
说着,凌乘风便把自家清风决的总纲给白尘背了一遍。白尘眯着眼睛细细琢磨了一番,点头说道:“有点意思,虽然你这家传功法和大风歌一般同是修习双风搭配,但走的却是轻灵迅捷的路子,和大风歌的刚猛爆烈却是截然不同,你且与我回房,你把完整法决默写一份给我,我给你完善修改一番。”
白尘本身便是一大武痴,如今听得这凌家功法颇有些门道,不由得有些心痒。然而此刻凌乘风却用一脸狐疑的表情看着他。虽然凌乘风不敢对他出言不敬,但其中的质疑之意却是十分明显。这不由得白尘感到些许侮辱。他眉毛一竖:“怎地?你不信我?我自幼入移山派,遍观移山三大至高法决,还指点不了你这个小屁孩家里的野路子了?”
凌乘风这些日子跟着白尘,已是明白这人性子古怪,喜怒无常,眼见他此刻动了真火,连忙说道:“晚辈不敢,这就去给前辈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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