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表婶和母亲来到树林，感受着春季万物复苏的时节，可是母亲的内心却像死灰一样，没有一点新意。

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小路边的花花草草碰到自己的裤脚边，眼神很是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她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表婶看着母亲的无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来劝，只能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落寞的背影。

顺着树林中间的小道一直往前走，有各种树木正在生长，都是春的希望，但是一个二十多岁妇女的绝望又有谁能体会呢？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也许在她的心里此刻没有了爱情，只有伤心，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她只能默默忍受。

“表姐，你慢点，你慢点……”，母亲的脚步越来越快，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身后的表弟媳妇。

听到声音，母亲才木然地回过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歉意，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啊，啊凤！”

“没事没事！”表婶爽朗地笑着说道。

母亲站在原地等到表婶的走近，然后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了，表婶见状，连忙说道：“表姐，我们走太快了，还是歇会吧！”

“嗯，好吧！”母亲依然冷淡回道。她的眼神没有光，就像死神夺走了她的灵魂一样。

“表姐，家里都还好吧？”表婶还是没有忍住地问道。

“都挺好的，没什么事！”又是一个苦笑的表情。

一向开朗的表婶也一时无语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母亲，她实在太冷淡了。

“要不我们就回去吧！”表婶已经压抑得不知所措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嗯，好！”母亲没有抬起眼睛直接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着，好像这趟出来散心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表婶也略带了一丝愧疚回去面对自己的婆婆。

顺着房子的后面走下来，很快就来到了院坝边上，哥哥还在那跟老表们玩耍，没有顾忌母亲。

母亲只是看了一眼就走进了堂屋，虽然儿子重要，但也不能剥夺了他玩耍的权利的。

母亲一直对我们很疼爱，只是她的爱很沉重，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娘，我们回来了！”还没走进堂屋，表婶就向里面叫着，那叫法真的和自己的亲妈差不多亲切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姑婆听见叫声，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往外走着。

姑婆看向走在后面的母亲的表情，知道此行无果，但还是笑着招呼着母亲：“啊莲，你先坐会啊，我去准备下午饭！”

“没事，不着急的，二姑！不是还早嘛！”母亲难得地吐出这么多字。

“不早了不早了，你难得来一次，娘肯定要好好招待了！”表婶连忙回着母亲的话。

“啊莲，你先坐下啊，我先去弄菜！”说着，就又往厨房走去，母亲只是木讷地坐着，不再吭声。

表婶见母亲坐了下去，就小跑进厨房，走到姑婆身边，低声说道：“娘，我觉得表姐不对劲了！”

“哎，我知道，她就是性子急，这次肯定是受打击不小了！”姑婆叹着气说道，露出一丝无奈。

“那娘我们怎么办啊？”表婶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好像有一丝害怕，可能是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毕竟表姐才二十多岁了，不可能出什么事吧，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想了很多。

“我们先尽量安抚她吧，最终还是要看她自己了。”姑婆毕竟是过来人，她心里自然明白内心的苦只有自己才能走得出来的。

“可是她都不说话啊，整个人就跟没魂似的，看着都害怕了！”表婶真的是尽力了，但好像没有用。

“她不想说，就让她那样呆着吧，你就看着就好了，也不要问什么了吧！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姑婆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说道，她也知道辛苦她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表婶无奈地回着，然后就往堂屋走去。

她的脚踏进堂屋的那一刻，眼睛自然地看向了母亲，母亲没有回头，就像个木头那样坐着，眼睛盯着外面不远处玩耍的孩子。

表婶走到母亲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顺着母亲的眼神看去，孩子们还在愉快地玩耍，特别是哥哥那欢笑的模样，再瞥过眼睛看了一眼母亲，依然没有表情。

母亲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此刻心里就是想着父亲今天吃了饭吗？现在在做什么，她知道这样的逃走，会让他不安，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就是想暂时逃避那种压抑的环境，离开那磨人的婆婆，对于他，她没有任何抱怨，可是婚姻哪有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