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2）

“爹，爹……”哥哥看到父亲那所有的委屈全部都溢出了，但是也感觉到父亲有些生气。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了？”父亲大声责备着，其实父亲很少发火的，可能也是这两天身心憔悴吧，所以火气大了些。

“爹！”哥哥也被父亲的怒气压低了哭声，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委屈了。

“不要叫我，你现在就给我站在这里好好想想。”父亲只能让哥哥安静下来，才能不那么烦恼吧。

哥哥一下止住了哭，整个脸都变了，大声说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你看看你的样子，还没有错。”父亲也被激怒了，手都有些微微动了。

“我就是没有错，他们说我娘是个疯子，说我是疯小孩。”哥哥也不管父亲的怒气，也大声吼道。

父亲惊呆了，不止是父亲，是院坝里所有忙碌的人都惊了，这是一个小孩子的伤害，这是对人性的侮辱吗？一时都说不清楚了。

父亲一时也语塞了，他没有想到儿子是受到这样的委屈，他也没有想到别人会对一个孩子这样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蹲下去用手把自己的儿子抱起来走进了屋里，没有在意所有的目光，他就那样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一对父子内心深处最大的安慰和鼓励了，他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是他的安全港湾。

父亲此刻也深深地体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一个家庭的责任，就算他再累，再坚持不住了，他也不能倒下，因为他是这个家的肋骨，他是他们避风的港湾，而自己也不能倒下。

外婆看到被抱进来的外孙，也关心问道:“康娃，你这是怎么呢？”

哥哥的泪痕还在脸上没有擦去，他只是在抽泣，没有说话。父亲替他回了一句:“娘，没事，小孩子打架而已。”

说着就把怀里的哥哥放到旁边的一个凳子上，然后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给哥哥换上，这所有的过程都没有一句话的交流，毕竟哥哥是个孩子，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不理解的有太多，他会很快忘记现在的不开心的。

“还没吃饭吧？”外婆看着这对冷冷的父子，终于打破了平静。

哥哥只是摇摇头，没有开口。父亲才说道:“那你去啊婆那让她给你找点吃的吧，去吧。”

哥哥听话的走了，父亲看着儿子小小背影的离去，眼眶有点发酸了，再回头看了看床上安静的母亲，他的身体突然像被抽走了魂一样的无助。

上天也许就是来折磨他的，也是来苦待她的，为啥就是他们呢？这一切都晚了吧，只能努力往前走吧。

正陷入所有无奈的时候，有人进来叫道:“啊真，道士说准备好了，让你带啊莲出去了。”

“嗯好。”父亲回着。

他走到床边，轻声对母亲说:“啊莲，来，起来，我带你出去。”

父亲伸出了手去拉母亲，但母亲没有回应，正自己在玩弄着手指了。

还是外婆用手去把母亲扶了起来，然后穿上鞋，那样慢慢拉着她往外面走去，父亲跟在他们的后面。

外面所有的阵势都摆好了，也有村里不少的围观的人，有一些闹哄哄的，四张桌子之间放着一个凳子，那是母亲的位置。

道士站在面向东的那张桌子前面，上面插满了旗子，然后桌子中间，用一碗米竖着三炷香，两边放了两根蜡烛。

道士此刻换上了道袍，拿出了自己的拂尘，正趣÷阁直地站着，眼睛盯着中间的那张凳子。

母亲他们很快来到他的后面，父亲轻声问道:“师傅，现在要怎么做？”

“让她坐到那张凳子上去。”道士说着，用手指着那张凳子。

父亲就拉着母亲往中间走去，母亲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去摸那些彩色纸剪得旗子，像个孩子一样。

父亲用手去去拦住她，但是没有拦住，眼看着她撕碎一个旗子，父亲快速地拉过她，然后转身对道士说道:“师傅，不好意思啊，这没事吧？”

道士摆摆手，然后给左边的小道士说道:“重新添一个旗子。”

父亲安顿母亲坐着，母亲不愿意，她的眼睛一直再看这四张桌子，眼里有一点惊恐。她的手把父亲越抓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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