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父亲很快地跑到老头子他们那边，这凌晨的时候，他们还睡得正香，所以喊了好几声，才听到老头子回应。

老头子打开门就问道:“怎么呢？这才半夜呀。”

父亲急着说:“啊莲发作了，要生了，爹。”

“要生了，这可怎么办？这阵接生婆也不好找啊。”老头子也着急了。

“还是让娘先过去看下吧。”父亲只能说道。

“也是，我去叫你娘啊。”老头子急忙转身就往屋里走去了。

老婆子一听儿媳妇要生了，也有点着急，但是腿脚又不方便，急着对老头子说:“快把我衣服给我拿来，你让啊真赶快去烧水去。”

父亲也跟着进来了，直接回道:“我马上就去。”

老婆子和老头子收拾好就到母亲的卧室了，母亲在床上一直叫着，很疼的。

老婆子一到房里就开口说道:“先忍一下啊。”

母亲点着头，都说不出话了，老婆子对老头子说着:“你让啊真去叫他四娘下来帮忙吧，我一个人也不行啊。”

老头子回应着，转身就走了出去。然后对着父亲说道:“啊真，你去叫你四娘来帮忙，我这边来烧水吧。”

“好。”父亲回着就起身了，他年轻脚步比老头子快，所以合适。

就这样这个半夜，吵醒了两家人，来迎接一个小生命，四婆婆很快就来了。

她走进卧室，跟老婆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安慰着母亲说:“啊莲，你先忍下啊，来，把背给垫起来，这样会好受些。”说着，就把床边的一床被子往过移了移。

“好痛哦！”母亲叫着，然后吃力地把身子往起来，四婆婆和老婆子就那样用力拉着她。

“啊啊……”母亲大声叫着，突然用力了一下，就感觉到裤子里面湿了，瞬间羊水就流了出来。

四婆婆大声说道:“啊，羊水破了，赶快端热水和剪刀给我。”

父亲在外面听到，就赶快找了个盆加满水，然后拿着剪刀就往里面跑，其实应该说这个时候男人不应该进产房的，但是生死重要啊。

“啊真，你上床去把啊莲扶着换个位置。”四婆婆吩咐着。

说完，父亲就直接上去了，按四婆婆的说法给换了个位置，母亲已经痛得抓紧了父亲的胳膊，父亲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啊真，你出去等着。”四婆婆对父亲说着，然后母亲在无奈的情况下松掉了父亲的手，父亲把母亲的后背用被子垫着，然后才抽身下床走了出去。

四婆婆用手拉下母亲的裤子，然后把一个床单垫在她的屁股下面，做好了准备工作。

“来，啊莲，用力，用力。”四婆婆开始对母亲喊着。

老婆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她的腿脚不方便，所以只能给简单地递些东西。

老婆子说着:“四姐，她这生第二个了，应该会好生吧。”

“看着宫口都开了一些了，还要再用力才好。”四婆婆说着。

母亲这时嘴里已经被塞上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担心她太痛苦咬到牙。

想想一个那么大的东西从肚子里出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别人总说世上最伟大的母亲，只有女儿做了娘才可以体会自己的母亲啊。

那个时候多么简单的接生工具，很多的人都是在家里生小孩，所以难产是常见的事情，女人的生命是多不值钱。

女人总是一辈子为了孩子在付出在操劳，所以在我以后的生活里总是受到了深深的影响，我一直觉得我不会做个好的母亲，所以我不敢轻易去迎接自己的小孩出生。

那时候因为计划生育，每个家庭只能生两个孩子，但是太多的家庭都没有走出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只有儿子才能给自己养老，所以都会躲着生，宁愿罚款也要生个儿子。

而我就是那个多余的女儿，那个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人，那个后来来了又被抛弃了，那个活到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人。

因为心里阴影太重，我用了很多年去对所有人好，希望能打动他们，但是到最后才明白我只有我自己，很孤独，很无奈。

母亲还在一直叫着，四婆婆也一直鼓励着她，父亲外面急得直跺脚，但也没有办法。

“出来一个脚了，啊莲，再用力，快出来了。”四婆婆高兴地说着，看着满头大汗的母亲，心里有一丝心疼。

母亲的意识都慢慢模糊了，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疲劳了，慢慢地闭上了，她整个人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四姐，你看啊莲好像要晕过去了。”老婆子看着母亲脸色不对，对四婆婆说着。

“完了，她可能是痛晕过去了。”四婆婆着急地说道，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