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2）

“健娃，娘对不起你啊，娘不能答应你。”母亲也哭着说，她心里的那种无奈的疼啊。

“娘可是真的好累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年，我一定能考上。”小哥哥继续说着，他真的很想回来。

“健娃，娘对不起你啊，娘不能答应你。”母亲也哭着说，她心里的种无奈的疼啊。

“娘，娘，可是我真的不想做服装了。”小哥哥继续哭着说，那年他十六岁，我十四岁。

母亲没有说话，她只是哭泣，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自己的儿子。

“娘，只要一年。”小哥哥继续着，他好像没有放弃。

“健娃，真的是对不起，娘不能答应你。”母亲还是无奈地回着，擦了擦眼泪，我看在心里也很疼。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母亲继续说着:“你哥那时候想上学找了多少人来说，你是知道的，那时候你爹还在啊。”

提到父亲，不免我们每个人的心又再疼了一次，我们总是会去想如果父亲在，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哥哥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他也矛盾着，因为他知道家里的不易，但他又想继续上学可是他又不得不对现实低头，因为他是不可能再回来上学的。

母亲不知道该如何从这根遥远的电话线里去安慰自己的儿子，但她知道这个小儿子是最善解人意的，他会理解的，就像大儿子当初一样会理解的，只是需要时间，时间长了就会忘了，只是会变成终身遗憾。

我们有些时候在面对人生大事的时候，我们总是不得不做出选择，因为现实，因为家里的环境，我们必须得低头，得妥协，如果没有那么多无奈，我们的生活和人生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命运会不会不一样呢？

答案是不会，一个人这一生要遭受的苦难远比想象得多得多，而我们还必须忍痛接受。

就这样，小哥哥也放弃了学习，到流水线上踩着缝纫机，做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好似人的命运总是不能随人愿吧。

当家里只剩我和母亲的时候，我们的矛盾一直再升级，而我也是越来越叛逆，我会经常把母亲气哭，脾气越来越大。

很多人不理解我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脾气，其实就是那些时候累积下来的，心里很压抑。

那几年在母亲的印象里，我不听话，叛逆，不懂事，反正见人就说，逢人就讲。

她越是那样，我就越不愿意见更多人，不愿意出门，因为我老是感觉别人再说我不好，老是在嘲笑我。

可以这么说吧，我以后所有的不自信都来自于母亲的宣传，我知道我不应该去责怪母亲，因为她心里比我压抑得更多，需要找人诉说，才能释放。

那些日子，我也真心觉得很苦，不管身体上还是心里上都很苦，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每当农忙，母亲都在地里很晚才回来，我每次下晚自习后八点半了，还要去地里帮她背收割好的谷物，那个时候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去做，我只是单纯地知道所有农村人都是这样做的，那时候很少有人说不去种这些地，那样才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虽然我有很多的不愿意，但是我依然会去，而且一定会去，虽然我很想逃避，很想躲在学校里很晚回家，但我没有那样去做，因为我的良心不允许我那样去做，我知道它会谴责我。

有的时候好像就是有一种无形的道德影响着自己，那是价值观，还是内心的善良，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就算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罢了。

有些时候，我的同学到我家去玩，也会去帮忙背谷物，那时候我不怕她们笑话，也不会避而不谈父亲去世了。

还记得有一次是周末，中午太阳晒得很厉害，我和母亲在地里干了一天农活以后，在下午四点多回到家里，因为晚上六点还要去学校补课，所以急急忙忙收拾好就走了，连饭都没有吃。

当我去学校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到了，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感觉头有些晕，但还一直坚持着。

当老师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鼻子里有一股热流跑了出来，而且那速度可以精确到秒以内，我当时还在想这是初夏，天也没有那么热怎么会流鼻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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