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面（1/2）

我在远处跟着妹妹走在小桥上，她一个人站在桥边，静静地看着远方的树枝微微飘荡，就像她此时黝黑顺长的秀发。我不知要如何感同身受，也不知怎样安慰她幼小的心灵。在同等的年纪中的女孩子里，她竟是如此的坚强，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者。

“哥，坐上来陪我聊聊天吧。”天空中飞过几只鸟，划破了宁静，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脚步把木桥踩得咯吱咯吱响。我小心地走过去，不经意看见妹妹微微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我愣了神，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停在原地。听着溪水哗啦啦地从脚下流走，就像我为数不多的时间，过了今日也只剩下五日了。

妹妹开口说话，嘴角有一点干裂。“哥，记得小时候那次去镇上吃吗？”

小时候？怎么会小时候？明明是昨天发生的事。我猜测，可能是我的生死簿改了文字，导致妹妹的生死簿也发生了改变。既然这样的话，我所做的一切就不算荒唐。

“记得，当然记得，那次买了帽子，好心的老板娘又给了你打卡，我们又去了面店去吃，还加了个蛋，馋的你连汤都喝得干净！”说着，我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妹妹吃面时狼吞虎咽的样子。

妹妹转过身说：“对呀，吃面钱差点被偷了去！”

这几个字像一把无形的匕刃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哪里来的小偷，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天……”

我打断妹妹的话。“那天什么，是不是又想吃啦？走，哥哥带你去吃面！”我拉着妹妹的手，就像那日两个人开心地跑去镇子上一样，可妹妹的手不再温暖，冰的像寒冬腊月的冰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这家面馆，伙计自然热情地小跑过来，带着笑意。

我与妹妹坐在门口一角的位置。“小哥，两碗，一碗正常，一碗加个蛋！”说完，小哥朝着厨房门口的厨师喊去：“两碗，外加一个蛋！”

期间，兄妹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就像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即将分道扬镳。这一次面来得很慢，像是在度日如年。我在心里数着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着数着，连自己都忘记了数到了哪里。妹妹湿润的眼睛圈着泪水，可始终没有流下来。我想坐在妹妹旁边安慰，可是双脚不听使唤，迟迟动不开身子。

“面好了，二位慢用。”伙计把面端过来，一碗放在我面前，另一碗放在妹妹面前，里面加了个鸡蛋。

吃过了面，我问妹妹还想吃什么。妹妹摇了摇头；我问妹妹想穿什么，妹妹还是摇了头。接下来我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在一旁慢慢地跟着妹妹走，不敢上前越过半步。

突然，妹妹停下了脚步，我也随着停下来。

“那个小偷。”

我没听清妹妹说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