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艾夏砰砰跳跳地踩着雪，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看到墙脚有洁白，无人踩踏过的雪，还要蹲下去抓一把，然后对着掌心傻乐。这时纪临城就会走到她身边，把她拉回“正途”。

走几步，她又会挣脱出来，各种欢脱。

只有落雪声的胡同里，她的笑声清脆明朗，在他耳边回荡着。

“艾夏。”

“……”

“艾小夏。”

“……”

“艾小妞。”

“……”

“干嘛呀！”特别不耐烦。

哟呵，长能耐了。纪临城一把将人拦腰给抱起，大跨步走出胡同，不理会人的闹腾，直接放到副驾驶，还给绑上安全带，叮嘱一句。“乖一点。”末了，拍了拍她头发上的雪。

艾夏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睛湿漉漉，活像他欺负了她。

纪先生被可爱到了，低头就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

“你耍流氓。”艾夏抿了抿嘴，不高兴了。

“我怎么耍流氓了。”

她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

“那我让你亲回来？”

“纪先生，你真当我醉了吗？”

可不就是醉了。米酒尝着微甜，后劲不小。她现在这个模样，显然是酒劲上头了。

“好，你没醉，行了吧。”轻声哄着，关上车门，自己则快速绕过车头，坐进车里。

她是真没醉，只是头有点晕，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最近总是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真是快成酒鬼了。

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玻璃上，好像舒服了一点。

“别靠玻璃上，我帮你把座椅放低。”

“不要，我喜欢这样。”艾夏挥开他的手。

纪临城才不会听一个醉鬼的意见，直接把座椅调低。惹得艾夏不停扑腾，就是起不来，像极了占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纪先生不帮一把就算了，还看得直乐，气得她呀。

“你幸灾乐祸。”

“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纪先生亮出一口白牙，都快闪瞎她的眼了。

比谁牙齿白吗？她的牙齿也很白的。艾夏咧开嘴，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还不承认自己醉了，都幼稚成什么样了。纪临城憋着笑，心里吐槽。可是他好像忘了，他滴酒没占，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最后还是醉鬼撑不住眼皮的重量，败下阵来，头一歪，睡着了。尽管如此，怀里还执着得抱着那瓶米酒。只是被纪临城轻轻一拨手，就松开了。

她白皙的脸上，染了两坨红晕，睫毛搭下来，像蝴蝶安静的栖息着。纪临城俯身，轻轻吻在她的眼皮上，眼皮下的眼珠子纹丝不动。他无声扬起嘴角，调高了车内温度，才缓慢启动车子。

***

大雪纷飞，哪怕没熄火的车子车顶，也积落起一层薄薄的白色。

外面寒意肆倾，车内温馨一片。

她侧头睡着。

他看着。

任时间流淌，任大雪覆盖。

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可以天荒地老。

“扣扣。”车窗被敲响。

透过起雾的玻璃，隐约可见撑伞的人影。

纪临城按下三分之一的车玻璃，寒风立即乘机而入，惹得他皱眉，看向来人时，便没那么友善。

“干嘛呢，这么冷的天，怎么把车停这儿？”钟珏刚从外边回来，见到熟悉的车牌，于是过来看看。

“车位被占了。”

“大概是太冷了，那上去吧。”围了大围巾，遮着半张脸，还是没能防住说话哈出的白雾。

“今天就不上去了。”他放低了音量。

钟珏看出他的异常，侧身越过他的肩膀瞅到副驾驶上躺着的人，心下了然。“今天雪太大，就别开车回去了。”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纪临城关上车窗，杜绝风雪寒冷，然后转头去看旁边的人，已经醒了。

两人猝不及防的撞上彼此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艾夏觉得有点尴尬，就移开了视线。

上次喝醉了，不是直接把她送回家了吗，这次为什么要留在车里？搞得气氛怪怪的，有点暧昧。

艾夏解开安全带，人随着上调的座椅坐起来。她应该要说点什么的，脑子又还有点糊，一时半会儿的组织不出语言。

纪先生冷眼旁观着她的别扭，就是不打破沉默。

温馨的氛围，荡然无存。

“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就憋出这么一句，然后就想下车了。

艾夏推开车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身体不由抖了一下，脚跨出去。大概被冷风吹过，脑子清醒了，把脚收回，车门关上。回首去寻纪临城，他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这次眼神撞上，她没躲，只是多了一抹疑惑。

“纪先生，你是在闹别扭吗？”

他没有回答。

是默认吗？为什么？艾夏一头雾水。她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