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信任应当建立在沟通之上（1/2）

一望无际的沙地上立着一个突兀的酒馆。

我撞过活页门，冲到柜台前。

“啊，这位客人，“店主放下手中的抹布，“要来一局吗?“一边抽出一副纸牌。

“水，“我挣扎着掏出钱袋，“给我水，“把里面的硬币倒在桌面上，“或者随便什么能喝的东西。“

“这个天气确实不太适合旅行，“老板叹了口气，“尤其是对忘记带钱的顾客来说。“

我困惑的低头看去，发现钱袋里流出的只有沙子。于是我狠下心，翻过柜台，把手伸向摆满玻璃瓶的木架。

但不论哪个瓶子，能倒出的都只有滚烫的黄沙。

店主大笑起来，同时像烟雾一般扭曲，整个房间也跟着旋转起来。

幻象消散之后，沙地上只剩下握着空皮袋的我，独自站在干涸的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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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了，]我集中精力驱散睡意，[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恐怕去掉项圈的开销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爬起身，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挠了挠发痒的脖子。

昨晚弄坏掉的工具依旧散落在四周，但佛林却不在帐篷里。

脖子上的痒变成了痛，一块鳞片落在地上，轻轻抖动着。

[所以脱离身体之后变形术就会解除?]我好奇的观察已经恢复成深红色的鳞片，[这个判定范围到底是怎么算的?]比如把这个再接回去的话会怎样?或者新长出的鳞片又会怎样?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我手上的指甲，或者应该说爪子，收不回去了。仔细看的话，双脚也是如此。

[所以果然是靠魔法做到的?]我小心的摸索脖子周围，[这下可就麻烦了。]项圈附近的皮肤有些麻木，[如果连基本生理功能都依赖魔力的话...]问题的等级就会从不方便上升到生命安全。

可是光着急也没用，我决定先吃点东西。虽然经过昨晚的验证，矮人的铁匠技术对付不了带着魔法的项圈，不过烹饪技术对付我的胃是绰绰有余的。烤好的肉排在帐篷里的大柜子中还剩着不少，虽然有些凉，不过味道依旧挺好。

刚吃没一会，帐篷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在那边也有个工作室，正好目的地相同，“佛林的声音说，“所以我已经向公会发出了指名委托，你们只要顺路带上我就好。“听起来充满劝诱。

“它许诺了什么东西给你?“塔里的声音带着点不安，“那是个狡猾的恶魔，只会一直索取。“但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正想去找你呢，“我掀开布帘探出脖子，“快给我点魔力结晶，要扛不住了。“一边把脖子上的伤口给它看。

“你瞧，就像这样，“少年叹了口气，“这吃的可都是钱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打开腰包，朝我丢了一块过来。

我张嘴接住，然后示意需要更多。

“要省着点，“塔里重新绑好袋口的绳子，“在这边很难买到的。“再次向矮人搭话。

它们商量起出发时间和碰头地点。我回到帐篷中，开始把剩下的肉排装进肚子里。

队伍全员集合在城门口的时候，天色才刚刚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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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魔力浓度都太低了，“我向其它三人抱怨，“你们知道哪里有高点的地方吗?“

塔里和阿莉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

“我们也是头一次走这么远，“少少年出面解释，“不清楚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难为情。

“这边倒是有个村子，“佛林打开它自己的地图，“据说藏着个'古代秘宝'，储存着巨大的魔力，“上面的各种标记比那两人的要复杂多了，“但是它们不肯给我看。“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满。

“去一下好了，“我估算着行进路线，“反正也绕不了多远。“都可以算是在必经之路上。

“要多一两天的路，“矮人折起地图装好，“你们的补给够吗?“一边拉了拉自己鼓囊囊的大背包。

相比之下，我们的行李就少的可怜，除掉挂在我屁股上的武器护甲，帐篷和厨具，就只剩下装肉干和水的两个小袋子。

“放心吧，肯定够的，“塔里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不过要委屈你坐在最后。“同时拍了拍我背上的鞍子。

“你们不坐了吗?“佛林一脸惊讶，“等等，你是说一起坐?“惊讶变成了怀疑。

我配合的蹲下身，阿莉毫不客气的第一个跨上鞍子，塔里紧随其后。最终矮人也在两人的怂恿下坐了上来。幸亏它的身材远算不上高大，装备也很简便，勉强能挤在加宽过的鞍子里。

“把这个绕到背后，“少年接过少女递出的缰绳，“一定要抓紧。“带着一脸的坏笑。

佛林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不过也老实按照指示，把结实的皮绳拉过三人的头顶挂在腰间。在其余两人握紧两侧绳子的时候，它也跟着照做。

“如果有问题就大喊，“我确认它们都坐的够稳，“安全词是'葡萄酒'。“然后沿着道路小跑起来。

“什么词?“矮人声音里的疑问都要溢出来了，“'葡萄酒'是啥意...“但是没能说完。

路很宽，也没有多少行人。所以我像是拼命一样跑了起来。某种意义上讲，也确实攸关性命。

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着，一段时间之后，道路开始变的崎岖，车辙也渐渐少了。又一段时间之后，前方远远的能看到一些农田围绕的建筑，我逐渐放慢脚步。乘客们趁机跳下地面。

[休息一下也好，]我停止移动，[顺便对一下台词。]如何说服对方是个问题。

少年和少女揉着脑袋走了一会，开始从我背上卸下装备穿戴起来。

“跑成这样都不带喘气的，“趴在地上的矮人终于停止了干呕，“你中的那个真的可以叫诅咒吗!“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倒不如说我也想要啊!“又铁青着脸跪倒在地。

“很普通的身体强化魔法，“我伸出一只手给它，“有兴趣的话可以教你。“也不完全算是撒谎。

“你认真的吗，“佛林握住我的胳膊，“矮人是没有魔法天分的。“终于站稳了脚步。

虽然和我见过的事实不符，但是空口无凭的反驳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我把话题转移到村子里的古代遗物上。对方也没有坚持，跟着讲起了这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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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这里是帝国的农田。无尽的作物像海一样看不到边。但是农夫的数量却要远少于现在。

它们有会移动的机器，像塔楼一样高大，像广场一样宽阔。这种装置收割若干个城市的食物供应，也只需要区区几天。

而驱使这样的机器，甚至只需要一个人。除了收割加工之外，播种和施肥也能轻松胜任。所以即使这么庞大的农田，管理起来也只需要一个家庭就绰绰有余。

但是随着魔力逐渐枯竭，机器不再能够启动。驾驶和维护古代设备的知识逐渐失传。大批农田也最终无法保持，回归了荒芜。

在这个村子里留下的，自称是管理者的后裔。它们守护着设备的残骸，遵循着祖先的教诲，耐心等待着古代技术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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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觉得你也许可以说服...“佛林忽然中断了讲述，“...该死!“它低声咒骂着，“快把法杖藏起来!“伸手去拉阿莉。

少女带着一脸困惑躲开了。同时，村口开始有人向我们围了过来。它们身上穿着绣有黑色交叉的白色罩衣，头上戴着白色的尖顶长帽，看起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