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幻蝶（2/2）
少女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锐想要抱住她，但帕兹的身体穿过了锐。
“谢谢你……阿鲁卡多，再见了………”帕兹的话音刚落，锐的背后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他拖入深渊之中。
“不......不要............救命！！！”锐拼命挣扎着
当锐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明亮的山洞中，锐慢慢的朝着深处走去
“啊，年轻人，曾经前途无量……”一个声音在锐的耳边传来
“是谁在那里？！出来！”锐大喊道，但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回应他，他只好慢慢朝前走
“就像掌握了传统之道和全新之路的那些人……”那个声音随着锐的深入再次传来
锐依然向前走着，脚下踩着山洞里的积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明显
“你本应能成为和你父亲一样伟大的魔剑士……引领人类走向未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你……你却食言了。你被过往所束缚。你被自己的仇恨和执念蒙蔽了双眼！”
锐已经走到了山洞的尽头，他看到了杀死自己妹妹帕兹的元凶，德古拉最忠实的奴仆——杜拉罕，而此时的他已经处于濒死状态，他靠在石头上奄奄一息喘着气。锐走上前，拔出自己在背后的匕首，就在他准备将刀刃插进他的脖颈里时，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你根本就不配继承斯巴达这个名字！”那个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惋惜，“……你…就是个失败者。”
锐听到这句话，按住杜拉罕的手开始慢慢发抖，他自言自语：“帕兹…不……”他抬起头，看到自己正处于赛之河源，他看到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在自己面前指责着他，暗红色的光芒给他们笼罩上了一层黑影
“你辜负了你的父亲和你的妹妹！”自己的叔叔——纹指责着锐
“不……”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你辜负了妖梦！”魂魄妖梦的爷爷——魂魄妖忌指责着锐
“不…”锐的情绪很激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你辜负了世外天堂的所有人！”自己的挚友——和平米勒指责道
“不！”锐再次反驳，他将自己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你辜负了整个幻想乡！”八云紫指责道
“不！！！”锐大吼
“你辜负了我！！！”最后，甚至连锐自己也开始对此刻的自己指责起来，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帕兹的模样
“我……什么都……不是”那个声音开始挣扎起来
“不……我是……斯巴达的末裔！”锐大吼道，自己的幻影也随之消散
“掌握斯巴达的力量就意味着要担起这份责任……我的父亲也是如此，而我同样踏上了和我父亲一样道路”锐自言自语道“我不是那些神明……但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我就是我自己”
锐把匕首插入杜拉罕的脖颈处解脱了他的痛苦，然后用手慢慢的帮他合上了他的眼睛“愿死亡能给你带来解脱……尽管你的罪孽深重，但死亡也是生命之中的一部分。请安息吧”
锐从永远亭中流着泪醒来，看到眼前有一只蝴蝶从他的眼睛飞过，锐伸出手抓住了那只蝴蝶，拿到眼前看的时候发现手心里根本没有蝴蝶的影子，说道：“……原来这一切，只是……梦吗？”
“你终于醒来了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再喝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鲵吞亭的老板娘都要找妖梦让她劝劝你了，你天天在她那里喝的烂醉如泥。我知道帕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好歹得清醒点啊。虽然你是蓬莱人，但是你也好歹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要是帕兹她还活着的话看到你这副颓废的样子会怎么说？！”永琳对锐说道
“我知道，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帕兹是目前在我身边的为数不多的亲人了，可到了最后我还是没能守护好她，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借酒消愁，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永琳，替我谢谢铃仙，是她发现的我，无论哪一次，她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说完，锐就埋在永琳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要保持清醒才行啊！”永琳说道，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呜呜呜……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明明什么都保护不了。”锐还是在哭泣，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感觉到痛苦的根须在他的心中扎了根。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永琳轻轻地拍着锐的背部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锐，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伴着他。
她不断地抚摸着锐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用温暖的手掌摩挲着锐的背部……
在哭泣了良久之后，锐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永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说着，锐就要离开永琳的怀抱，却被永琳拉住。
“不准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管怎样，有些话，我必须要对你讲”永琳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心。出去之后别再喝酒了，明白吗？”
“我……”
“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时间和精神，而不是酒精，明白吗？”永琳安慰着“话说在恶魔城的那场战斗差点把你的命要了，我拿了你在那座城里带出来的一些器官给你做了移植手术，没想到你一点排斥反应都没有。以及……你的那只眼睛也是，你之前喝大了从鲵吞亭里出来后和旁边巷子里的小混混起了争执，你杀了他的同时对方也把匕首插进了你的眼睛里”永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你的眼睛也做了移植手术……真是的，每次我都要操心你的身体，答应我，对自己好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吗？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瞎折腾”
“好好，我知道了……”锐说道“等等，德古拉的遗骸？你拿那个给我做了手术？”
“呃……对？身体上有出现什么症状或者排斥反应吗？”永琳接着问道
“没有……只有宿醉后的头疼。谢谢了，永琳……”
看着沉默的锐，永琳的心里也很难过。她知道，锐现在的压力很大，很难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在他身边，给他鼓励，给他支持，让他的心情能够得到缓解，这样，才能让他慢慢的走出阴影。
“永琳……”
“嗯？”
“谢谢你，永琳，能够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你很像一个母亲，对于我这个从小就缺失母爱的人，你总是能给予我关爱与帮助，就像是我以前看的故事集里所写的母亲一样。你总是让我知道，我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关心我的人，谢谢你，你比纯子那个人渣老妈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锐说道
“我……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的身边而已，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你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做你的母亲。我们只不过是一个长期的医患关系而已，虽然你经常来试药或者来这里帮忙，这种比喻是不是有点……有点……”永琳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她只是一个长生不死、永葆青春的“普通”医生而已。
“看来月之头脑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永琳。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说的太突兀了，你一定很尴尬。”锐挠了挠头
“没有啦，我只是害怕你误会而已。”永琳连忙辩驳道
“呵呵，我当然不会误会了，因为我很高兴你能够听到我的这番心里话，永琳。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医生，也是我最敬佩的医生。谢谢你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还有关心，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无法偿还。”锐一边穿着衣服，说道：“不过，谢谢你，永琳，我不会再继续喝下去了。我会振作起来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不过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千万不要太拼命了。”永琳说道
“嗯，我知道，永琳，你放心吧。”
“有病人来了啊，我得先走了，下次再聊吧。下次不要再让妖梦她担心了，多陪陪她吧”说完，永琳转身离开，留给锐一个单薄的背影。
锐看着永琳的背影，眼睛湿润了………
“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选择救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啊？我这样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的麻烦，什么都做不到，就连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也……无法守护。什么保护自己所爱的幻想乡，什么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士兵们和战争孤儿们一个温暖的家，都像是空话一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啊！实际上的你什么都守护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啊！阿鲁卡多，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废物！你到头来还是会害了大家！”锐一拳打在镜子上，嘴里愤怒的喊道，眼泪从锐的眼角流了出来。
“啪嗒”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顺着锐的脸颊滴到了地上，将他的悲伤和愤懑淋漓尽致的展露了出来。
“不过呢，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结识了许多的朋友，不是吗？至少有这么多的朋友陪在我的身边，我一直都不是孤身一人的前进的，我的身边有很多的关心和温暖。”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笑了。
“阿鲁卡多，你是一个非常坚强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倒下，不管是受到了什么挫折，也不会退缩，这样的男人，值得被尊敬。这才是我心目中那个被称之为传奇士兵的样子”锐看着破碎的镜子里的自己说道。然后穿好衣物离开了永远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