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练习》（2/2）

丈夫每晚都要看着伍曼英入睡才敢睡，即使是在梦中，也要留意她的呼吸，惟恐有一天她会突然离去。

这样的故事，其实发生在很多人身上。

面对重病的爱人，时间都是按秒算的。

内心的煎熬，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重，对未来的无力也越来越深，对爱人的爱也越来越深厚。

原本伍曼英一直笑着说，这种故事并没有很感动。

结果当她去探班刘德华录制这首歌的时候，一看到歌词就哭了。

录音到一半，她又哭了。

乔生之所以选择这首歌，就是因为林以祥也有相同的经历。

他还记得，林以祥第一次拿到歌的时候，是哽咽着打电话过来感谢的。

在排练的时候，他更是几度泣不成声。

有人可能觉得残忍，为什么要让一个人的痛苦再次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实际上，很多时候，有过这种境遇的人，反而更需要这么一首歌来作为情感的寄托处。

他们也需要有这么一首歌，来让他们一直记得曾经失去的爱人。

而没有类似经历的人，也需要有这样的歌曲，来让他们谨记，要好好爱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如果留下多一秒钟，

可以减少明天想你的痛。

我会愿意放下所有，

交换任何一丝丝可能的占有。”

林以祥开口，身后的大屏幕上，是一个男人在医院里照顾妻子的画面。

《歌手》的舞台，是可以有舞美的，林以祥便让导演制作了这么一支mV。

当然，剧本还是出自乔生。

林以祥的话语里，充满了祈求。

听到林以祥的歌声，乔生心头浮现出一段话。

我读过书，知晓世界上并无鬼神，可看着病床上的她，竟生出一种长跪神仙苦求保佑的绝望。

他前世看过一段视频，甘肃某地在进行社火“醉关公”表演时，一个爷爷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祈求神明保佑健康。

有句话叫“关公袍下过，关关难过关关过”。

关公的扮演者踩着高跷从孩子头上跨过，那时那刻，他的表情透露出内心的无力。

那一刻，他是多么希望关二爷可以真的显灵。

面对这一幕，评论里居然还有人评论说是迷信。

殊不知，若有他法谁求仙，只因无路才跪天，非是心愚蒙了眼，只是无力度难关。

当到了医学和科学都无力挽回的地步，信仰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对着一个破蛋糕都能许愿，凭什么说跪关二爷是迷信！

林以祥的歌声里，便充满了这样的无力。

“幸福只剩一杯沙漏，

眼睁睁看着一幕幕甜蜜，

不会再有，原本平凡无奇的拥有。

到现在竟像是无助的奢求。”

你们现在以为稀松平常的日子，这样“平凡无奇的拥有”，却是多少人心里的“无助奢求”。

很多人就是要等到真正失去，再回头看从前的一幕幕，心里才会哀叹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出自纳兰性德的一首词。

全文是：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诗人通过描写环境，来衬托出对已故爱人的怀念。

这个诗人还有一首诗，里面有一句话相信很多人都知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