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卖身契（1/2）

“你……你的意思，我到底要服从你什么安排……方南皓，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出卖我自己，不管怎么样……”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压得很低。又像是因为底气不足，她都已经是一个这样残破的人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些什么。

方南皓声音淡淡的，半晌才讥讽的笑出声来。那样尖锐明显的嘲讽声，刺的安然耳膜生疼生疼的。

“安然，别太高看自己。”

安然本来十分不安，听他这样厌恶自己。才稍微放下心来，看了看方南皓，拿上笔在纸张上签了字。

“现在开始，每天二十四小时，手机随时保持畅通。不管我什么时候打给你，都要第一时间接电话。还有，你知道在我身边是会被很多人盯上的，没事的话不要『乱』跑。

要是你被绑架了，我会看在最后一点面子上，给你收尸。安然你给我记清楚，永远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你什么都不是。”

听见他这样说，她才应该放心的。他越是对自己不耐烦，她才越开心。

可是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瞪大眼睛像之前一样看着他，仿佛对他的话，心里没有一丝起伏。

安然垂着头，方南皓已经起身。拿了外套出门去，安然一颗心瞬间放下了，长舒一口气。

方南皓开着车离开别墅，一路都是落叶飘飘。他打开天窗透风，这才发现已经是深秋了。他又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而他的母亲，又这样在医院躺了一年。

他一直抱有那么深的执念，以为自己可以等到母亲醒过来。可是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等多久。

天『色』灰暗，路边还开着路灯。这条满是梧桐树的街道上，铺满了落叶。

他想起小时侯的事，想起小时候。他就是一个人，每一次回家，都像是回到阴冷的冰潭。家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哭泣。

家里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散发着鬼魅的气息。他常常躲在门口听母亲给父亲打电话，那时母亲就很暴躁了，一边哭着质问父亲一边砸东西。

那时候他不懂，他甚至上前去安慰母亲。她只是眼泪婆娑的『摸』『摸』他的脸，然后就一把把他抱住。不住的在他耳边呢喃。

“皓皓，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了，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温暖过，那天，他去找苏念宇。谈起安然的事，苏念宇还指着他的胸膛质问他。

“既然你知道被孤立，被折磨是一种什么样的伤痛。你明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绝望，为什么还不收手。你妈妈清醒的时候你还小，没办法孝顺她。

现在你有能力了，现在你可以决定你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让和你一样无辜的安然，承受你都承受不住的痛苦。方南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样有意思吗？”

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他也不知道，他满心都是空虚，满身都是伤痛。明知道安然是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人，他却没办法靠近她。

他总觉得要让安然痛苦，总觉得要让一个人陪着自己痛苦。才可以减轻他的，可是这么久以来，他反而被无数罪恶感压的更喘不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他发现自己周身一片冰凉。像是跌进了冰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窗一直灌着冷风进来。

难怪这么凉，他连忙把天窗关上。

吃完早餐安然就回房间了，她的行李还放在屋子里。房间里很整洁，就像第一次来这里看见的场面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要是早知道，她根本无法逃脱方南皓的魔爪，她又何必要跟着杜姨逃跑。

还害得杜姨丢了『性』命，她满心的荒凉。怎么都掩盖不住，只有想起杜姨，想起她曾经的好，才能驱散浑身的寒意。

她的指尖划过行李箱，忽而想起方佳雨。她的名字，曾经是她心上的一道光。谁知道方佳雨亲自灭了这一道光，还在她的心上划了一刀。

没想到，不管何时何地。身边都总是有方南皓的人，她都快被『逼』出抑郁症来了。

陈许诺还在方南皓别墅附近徘徊，她一直等一直等。就希望能找到一个和方南皓见面的机会，可是却一直没等到他出来。

她躲在灌木丛里，戴着帽子。不住的眺望，只要看他一眼他就知足了。

一直等到腿脚发酸也没等到方南皓出来，陈许诺失落的低下头。忽然察觉背后有人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棒子打在头上，瞬间晕厥了过去。

等再有知觉的时候，陈许诺还没睁开眼睛。后脑勺的疼痛感已经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呜咽一声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