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卓然的选择（1/2）

凌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两手交叉躭于小腹，后背斜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很是舒适惬意。

凌杰示意蔡焱把卓然搀扶起来坐下。卓然刚刚从阎王殿上转了一圈回来，惊吓过度惊魂未定，此时刚刚缓过神来，但是，脸色依旧惨白。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因此，就算蔡焱不为你求情我也不会让你死，否则，早上在那个商场天台你就已经死了。但是，蔡焱的人情你依然要记，因为他让你少受了许多罪。我要让你牢牢记住两点:第一，并不是只有你能掌控他人的生死，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我不是兔子，而是你惹不起的存在。第二，每个人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天王老子都不能例外，你更不能。而要让你牢记这两点，还有什么方法比让你死一次更让你映像深刻吗？希望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毕竟，人命只有一条，不可复制，没了也就没了。”凌杰慢条斯理地规劝卓然。

卓然忌惮地看了凌杰一眼，只是一眼，与凌杰的眼神对撞了不超过一秒的时间，又害怕地闪躲开。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如果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与他为敌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卓然这么识趣，凌杰也不废话“所以，你才是狐仙镇千门的隐藏大佬，对吧？张汝城只是你的傀儡？”

卓然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京都卓家派在狐仙镇的代表。卓家是千门传承世家，每一代家主的继任者都是靠竞争上位，办法就是把家族里所有适龄成员不管是男是女全都撒出去，每一个成员主持一个城镇，负责聚拢千门从业人员以各种千门手段敛财，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到了上一代家主卸任的日子，家族就会在我们当中选一个综合测评成绩最佳的成员作为家主的继任者统领整个家族。换而言之，卓家像我这样的很多，全国各地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从古至今，黑道要想存在，就必须要在白道寻求保护伞，而且保护伞级别越高越保险。比如，你如果想要在地方上寻求白道的庇护，而你恰巧在中央有关系，你只需一个电话，无论你需要哪一个行政级别的庇护都能搞定。当然，要付出高额代价。比如，百分之八十的分成要让给庇护者，还有，家族美女，或者直接上供给对方享用或者与其子女联姻，用来巩固黑白双方之间的关系。其实，要黑道灭亡，只需要白道一句话而已。如果不是白道放纵，这世间哪有什么黑道白道之分？又哪有这么多不公？”说到这里，卓然嗤笑一声，嘴角呈现几分戏谑、几分轻蔑、几分讽刺。

“在你凌杰眼里，我卓然百死莫赎。可我天生就是坏坯么？我自打一出生，耳濡目染尽是些蝇营狗苟黑白颠倒的龌龊事儿，我有得选吗？”卓然看了蔡焱一眼:“如果当不上家主，我连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自由都没有。想要解脱，唯有一死。可是能活着的话谁愿意死？”卓然泪流满面。

“你可以摆脱你的家族啊，如果你有这个意向，我愿意帮你。我就不相信，我能撬动一个镇却撬不动一个家族。你只需鼓起勇气作一个决定，其它的交给我。”凌杰鼓励卓然。

“没那么简单，你挑战的不仅仅是黑道和白道，你挑战的是一套黑白共存的固定公式。这套公式是无法消灭的。”卓然质疑道。

凌杰古怪一笑:“谁说我一定要消灭这套公式的？这套公式的存在价值无非就是套利，如果它套不到利呢？黑白生生不息怎样？黑白互相渗透互相依存又怎样？我把外八门各行业的从事人员引向正道，没人为他们创造利益，再好再坚固的公式又如何？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交出基地么？”凌杰向卓然问道。

“我把底层从事外八行各行业的人都安排上正当营生，让他们脚踏实地过上安稳的生活，再把那些控制他们的骨干都消灭或者驱逐，你猜，他们愿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卓然，加入我们，不但自己能坦坦荡地活着，而且能造福无数那些在底层挣扎求存的人们。你在狐仙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韦飞龙的员工原本都是些什么人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该说的道理凌杰都说了，路，凌杰也给她指明了，接下来就看卓然怎么选择了。如果她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凌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刚刚在山庄门口用声音迷惑我心智的人是谁？既然你说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问题你应该也会为我解惑吧？”

“是陈茂华。”卓然压根就没想隐瞒。对于狐仙镇的黑道势力，她不信凌杰没做过调查。有点能耐的就这么几个，凌杰怎么可能不知道能这么暗算他的会是谁？既然凌杰明知故问，想必也是想从侧面了解自己有没有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决心。凌杰会不会怀疑陈茂华是她叫来对付他的？卓然有点拿不准，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不是我叫来的，但是我参与了他的计划。”说到这里，卓然心虚地瞄了凌杰一眼，然后继续补充道:“商场天台狙杀是第一环，目的是试探你的感官灵敏度，能直接射杀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说明你的感知和听觉远超凡人，陈茂华就可以在你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远程攻击你。”

“所以你拖住蔡焱不让他出现，目的是为了让我内疚自责？乱我心智好让那头伥鬼趁虚而入？”

“对不起！”卓然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