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下姬十三!（1/2）

青云石梯之上，通洞幽深难测，行走间如漫步云巅，飘飘荡荡，不知何处，李长夜只有硬着头皮一路摸索下去。

地势忽而高升忽而沉降，李长夜很后悔没有随身带着火折子。

“啊！”

李长夜脚下踩到柔软之物，右腿倏然收回。

“好臭！”

李长夜鼻尖轻轻耸动，一阵恶臭扑鼻而来，熏得他脑海泛晕腹部翻腾。

“噫…谁养的缺德狗…”李长夜破口大骂，原来脚下踩着一泡烂狗屎，温湿软滑，显然时间不长。

“看来这条石梯并不止我一个人发现…”

目光微眯，李长夜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

“我一共走了四千一百二十八步。”

李长夜继续前行，依他推算，终点已然不远。

“汪汪…”

模糊间，一串清脆的犬吠声回音在通洞内荡漾开来。

“如花狗！”

李长夜立即分辨出正是昨夜和姬名剑配合奇袭三丑的那只灰土狗。

“先前定是这只死狗做的好事！”李长夜撸着袖子怒气冲冲朝着前方声源扑去。

越近，吠声越是明朗起来，李长夜的眉头也渐渐皱起，吠声断断续续，似在低低哀鸣，孤魂独泣。

青云石梯已经到头，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地下河的尽头，两侧是宽敞的落石堆，河中水流轻柔，缓缓流动，铺满了坠落的大石。

地下河另一头两条通道并列在眼前，主道幽幽，小道深深。

李长夜顺着声音进了小道。

不远，如花狗萧索地趴在一座土包前，尾巴无精打采地垂落，不复往日的摇摆。

“汪汪…”

瞧见李长夜进来，如花狗瞥了一眼便又耷拉着脑袋。

“这座墓塌了…”

眼前的土包原来是一座坟茔，塌方的，乱石堆积。

李长夜驻足在土墓之前，按说，此刻剑阁之争刻不容缓，他哪有闲情逸赋在这儿感怀风月。

“这里面埋着的人对你很重要？”

李长夜背着身子。

“汪汪！”

如花狗的叫声多了一分生气，不再死气沉沉。

“哦，那就是很重要很重要了…”李长夜的声音顿了顿，“在另一颗星星上，也有这样一个地方，也埋着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汪汪…”

倏忽，李长夜小指激发，少泽剑剑气忽来忽去，精准无匹，将土墓上的乱石尽数击飞，却发现乱石之下只是一块平土。

“是座空墓！”

如花狗噌的一声爬起身子，朝着土墓大声叫唤，而后直接跳入土墓，狗爪在地上刨弄着，好半刻才翻出一块墓碑，叼着一角费力地往外扯。

“如花！”

除此二字，墓碑上再无丝缕雕琢。

“想来姬名剑应该来过此地，不然也不会唤你如花之名。”

李长夜隐约记得姬名剑曾提过与如花狗订下修墓约定，想必指的便是此墓，只是不知为何姬名剑并未来实践诺言。

“罢了，我帮你再立起来便是。”

李长夜抬手想要扶起墓碑，却发现墓碑之沉难以想象，李长夜二牛之力加身才堪堪够用。

如花狗绕着墓碑拼命转悠，不时低低叫吠，像是遇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不复之前的沉闷。

“死狗，我还有事，你自个呆着吧。”尘埃落定，李长夜才想起剑心阁之事，“还有啊，以后不要随地…那啥，狗也要有点羞耻心…”

李长夜摆摆手，头也不回离去，空留如花狗独自狂吠。

一路疾行，主道很快便到尽头，出口竟是一口幽深枯井，井口高十丈，呈锥形，越是往上口径越小，两侧长满石苔，李长夜静静调理好呼吸，积攒元气，而后轻身一纵跃向井壁，连续弹跳而去，腾跃翻转，最后抓住井口翻身而出，显得游刃有余。

“已经进了沧澜宫！”

李长夜入眼皆是倒塌的楼阁殿宇，如同龙卷风侵入之后的惨景。

“那边有动静！”

顺着廊道传来刀剑撞击的脆声，让李长夜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