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记饿皮虱子（1/2）

饿皮虱子，就是那些饿得只剩下一张皮的虱子。据说，有个穷人要外出做生意，临行前将生了虱子的棉袄塞进墙缝里，想饿死它们。等三年后回到家，掏出棉袄一抖，虱子就象麸皮一样飘落下来，不但没有饿死，而且落在皮肤上就吸血。

其实这种饿皮虱子是最危险的，它见血就喝，不论多少，因为它肚子太空了，所以他永远都喝不饱，因此，最后它一定会撑死。

今天，未来村里要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吸引着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稀奇。因为新郎和新娘是同一天死的，又是一个村庄里的老光棍和老处女。

要说起这一对处人，还真叫人赞叹。老光棍叫旺运，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旺财，从小就父母双亡，兄弟两相依为命。旺运在年轻的时候，曾和同村的一个叫桐花女人相好。

原来桐花就是未来村老队长的亲妹子，在那个时候，一队之长就如同一个地方的土皇帝，不仅决定着村民的荣辱，甚至左右着他们的生死。老队长当初他把妹子当作摇钱树，就向旺运索要五万块的彩礼钱，少一分都不会把妹子嫁给他。

五万块钱，这对于家憬不好的旺运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后来旺运和桐花见结婚无望，二人就对天发誓，一个终身不娶，一个誓死不嫁，如有违背，天打雷劈。然而他们做到了，这叫人敬佩不已。于是有人说她们：“一个是——生是处女，活是处女，死是处女。原封没动。

另个是——日过天、日过地、日过空气、就是没日过B。一枪没放。”

他们死了，老队长主动提出要给她们两个配阴婚，这并不是他发了善心，而是想借此机会大捞一把。因为配阴婚和结婚一样隆重，亲戚邻居朋友都要随礼的。

要说这个老队长的确不是个东西。有一天他儿媳妇掀开衣襟喂孩子，他就坐在旁边两眼直勾勾的看。小孩子吃了几口奶之后，不管怎么哄都不再吃了，这时老队长却说：“看这孩子，你要不吃，我可吃啦。”他儿媳妇也不是个正经人，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咧着嘴笑。这事被他儿子知道了，就指着他爹的鼻子说：“你就是个该死不死的老不正经货！”

老队长听了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你吃我老婆几年的奶都行，我吃你老婆一口奶就不中了。”后来老队长与儿媳妇勾搭成奸，他儿子发现床上有一条别的男人的内裤，问老婆是谁的她又不说，于是儿子就把内裤挂在自家的狗脖子上，让狗闻气味来找奸夫。那狗在路边闻了很多人都直摇头，后来看见了老队长就扑了过去，咬住他的裤角就朝他儿媳妇的房里拽，竟然把裤子都给拽掉了。由此可见这个老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事对旺运的弟弟旺财来说，他是求之不得呢，一来能对得起哥哥，二来也能巴结上队长，能与当官的粘点亲，就不再被人瞧不起了，也许以后还能得到点好处。原来旺财曾经被人污辱过，他才有此想法。

那是几个月前的一天，旺财在工地上干完活没换衣服，就去一家饭店里吃饭，可是服务小姐嫌他脏，瞧不起旺财不让他进去。她对旺财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再进，这是大饭店，不是街头的小吃摊子。来这里的都要缠万贯的大款，你吃得起吗，赶快走，赶快走。”

旺财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看不起人，我穿的衣服是脏，可我挣的是血汗钱，衣兜里的钱是干净的，不像某些人表面光鲜，花的净是些没良心的肮脏钱。”

无论旺财怎么说，服务小姐就是不让他进，旺财只好另寻他家。此事对旺财触动极大，也激起了他对金钱和地位的强烈欲望，甚至有些发狂了。

事有凑巧，旺财所在的村庄，因开发商征用土地，村里的老队长就招集村民选几个代表，进行丈量土地，并理管和计算庄里卖地的钱和账。旺财有幸被选中了村民代表。旺财四十多岁，家中有一个女儿、老婆和老娘。虽然他只有初中文化，可他头脑灵活会办事，深受老队长的青睐，就让旺财当会计，掌管着庄里卖地的钱和账本。旺财受宠若惊，敬老队长如亲爹，对他言听计从。

一天，老队长把旺财请到饭馆里，在喝酒时，老队长道：“俗话说的好，南北做官为了吃穿，何况我们是，不是官的官。如今放着眼前有捞钱的机会不捞，岂不是傻子。”

老队长的一翻话，说得旺财心里发痒，在老队长的授意下，旺财将庄里面卖的二亩废闲地十几万元；还有虚报的，几十个坟头所得的四五万元补赏款；再加上克扣村民的青苗费，和附属物补赏款，共记二十几万元，以他自己的账户截留下来以后，他和老队长二人私分了。

然而，更缺德的是，他们竟然把几个无人认领的，坟墓迁移补偿款私吞后，把尸骨扒出来给撒到河里去了。据老年人说，这几个坟头的后人，在早年都到国外去了。

旺财看着第一次当官所赚的十几万块钱，他高兴得一夜都睡不着觉。于是，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宏伟目标，就是一步步地往上爬，先当队长，再当村长，然后······，他越想越得意。

也是天随人愿，老队长因为年纪大了该退休了，旺财就抓住这个机会，用钱贿赂村长，很顺利地当上了队长。过了不到一年，村领导换届选举，旺财便不惜血本地花大钱，行贿主管选举的人员，同时，他还给每户村民送去五斤猪头肉和一瓶酒以拉选票。

他老婆很不高兴，说：“为了当一个破村长，如此破费值得吗？”

旺财就骂老婆道：“你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的老娘们，燕雀焉知鸿鹄之大志？”

结果，旺财虽然没选上村长，可村长极看好他，因为新当选的村长就是原来老队长的亲戚，知道以前旺财和老队长在那方面的事上配合得很默契，就点名要他当村主任，并兼任村里的会计。但前提条件是，旺财必需让他的女儿嫁给村长儿子，否则一切免谈。

原来村长的儿子有点傻，旺财的女儿知道后，死活都不同意这门婚事。旺财为了实现自己的鸿鹄大志，不惜牺牲女儿的一生幸福，就和村长达成了协议，要在他当上村主任之后，再择日操办儿女的婚事。

村长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没过几天，村长就在村民大会上正式宣布旺财为村主任，并兼任村里的会计。半月之后，村长的儿子就要娶旺财的闺女了。然而，谁都没想到，就在结婚的前一天，旺财的女儿竟然上吊死了。旺财厚葬了女儿后，虽然也伤心难过一阵子，好在村里年年都有开发商来征地，或政府征用土地拆迁房屋。有地卖旺财他们就有钱赚，几年下来，旺财真是财大气粗了，便开始筹划实现他一步步往上爬的宏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