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记九窍玲珑心（1/2）

有一天夜里，半仙在一所废弃的宅院里面，发现有很多流浪的野鬼，看见他还有些慌张。半仙说：“你们不用害怕，我就是个夜游鬼，为何有这么多人都聚集在这里？”

其中的一位老者说：“这里该有几个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其他地方多的是，我们生前都是本地的富户。自从严坚一门人死后，严坚又莫明奇妙地当上了冥界的大官，他依仗权势，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段，或将我们这些异姓富人的魂魄索去，换上他本族人的魂魄，然后再改姓严，就这样霸占了我们的财产，他还派人看管着我们，不准我们离开焦州城半步。”

半仙有点不信说：“还能有这等事，你的财产是怎样被他们霸占去的？”

老者说：“此事说来玄乎，也非常气人。有一天，我和本村的一个邻居去赶集，我在抽烟磕烟灰的时候，烟火星子被风刮到衣服上，衣服也被点着了。可我并不知道，而邻居却看见了，他就问我：‘是多说话好，还是少说话好？’

我说：‘还是少说话好，不惹是非。’当时我的衣服烧着的并不大，他就不再出声了。过了不大会儿，他见衣服烧大了，就对我说：‘如果我再不多说话，你的衣服就烧着完啦。’

我一边脱掉衣服，一边埋冤他说：‘你咋不早告诉我？’

他道：‘是你不让我多说话的。’我气得直跺脚，顺手把着了火的衣服，朝路旁边一扔，谁知正巧扔到一堆柴禾垛上，把柴禾垛又点着了。这时，又突然刮起了一个又怪又大的旋风，把着了火的柴禾垛，抛撒到离柴禾垛不远的一家人的屋顶上，霎时，他们的房屋都被大火吞没了。

这家的主人姓严，叫严浑，是严浊的堂弟，又恶又赖的，他非要我的好房屋，赔他的孬房屋不可。我惹不起他，只好给他了，后来，我气恼不过，就得病死了。我到了阴间才知道，那个又怪又大的旋风，实际上，就是严氏家人的鬼魂有意弄的，其目的就是要霸占我的房产。”

老者又对半仙说：“我们这里曾流传着这样四句话——有钱必姓严，姓严必有钱。外姓别有钱，有钱必命短。今天正是祭神的日子，如不信你可随我去看看。”

于是，半仙就跟随老者来到一座高大的豪宅门前，老者说：“这就是被他们霸占去的我的家。”他们隐身进去，只见在院子里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竟然放着申公豹的神像，供品十分丰富，在另一张桌子上放的是一个道士的像，供品也不少。

此时严浑正站在供桌前，对着申公豹的神像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还说：“尊敬的上仙大神，我们严氏一族人，都是在您的蔽护之下，才官运财运昌盛。我们世世代代，都记着您的大恩大德。”说完又是磕头。

然后又拜道士说：“您是我们祖宗的前世，请求保佑我们子孙万代平安。”之后还是磕头。

老者说：“严坚就是仗着此神的权势才如此霸道的。”再仔细看那个道士，竟然是被姜子牙打死的，申公豹的死党花变。

半仙心里非常纳闷：真想不到申公豹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而且大奸贼严坚不但没受到惩罚，还当了官，半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啥时跑过来一条狗，对着他们狂叫不止，半仙他们怕被发现只好离开了。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焦州城街头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卖烧饼的陌生老头儿，他的生意特别好，烧饼总是做不够卖的。半仙正好路过，看见人家都争着买老头儿的烧饼，觉得奇怪，他也挤到前面问道：“烧饼咋卖的？”

卖烧饼的老头儿连头都不抬说：“大烧饼一个钱三个，小烧饼三个钱一个。”

半仙心里笑道：‘怪不得都来买他的烧饼，这老头儿八成是个傻子，照这样下去，不把老婆孩子都赔进去才怪呢。”

半仙给老头儿三个钱，老头儿给他九个大烧饼。半仙没往别处去，就在卖烧饼的老头儿旁边摆下卦摊子。快到天黑的时候，半仙正要收摊，突然来了几个流氓，不仅抢走了老头的烧饼和钱，并掀翻了烧饼摊子，还把老头毒打了一顿。半仙认识那几个人，都是严氏家族的人，平时做恶多端，无人敢惹。

半仙把老头儿扶起来说：“我以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吧？看你伤成这个样子，不如到我家去吧，反正就我一个人也好做个伴。”老头也没说啥就跟半仙走了。到家后，半仙先弄了些药给老头儿傅上，吃过饭闲聊时，就问老头儿的家在何处。

而老头儿却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半仙说：“姜丞相，你不认得我了，咋会在这里，为啥会成这个样子？”

半仙说：“恕我眼拙，的确没认出贵人是谁。”

老头儿也不再作声，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怪人，从两个眼洞里长出两只小手，小手心里还有两只眼晴，上下翻动着说：“这回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