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意料之外(1/2)
开学了,白香香拿着母亲借来的学费,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甚至过早出现佝偻的背,白香香的心似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而仅有的一点父女之情在白明轩一次又一次的辱骂和绝情中慢慢磨灭。
白香香返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法律知识》的老师,向她请教怎样写诉讼书。诉讼书并不像白香香想象的那么难写,只要根据一定的格式写清楚诉求便可。白香香一气呵成,连夜把诉讼书写好之后寄回了家里。
专业课上,丁亚兰第一堂课便开始教考级的第四套成套动作:圈操。白香香手握内径为80厘米、塑料制成的重量至少为300克的圈,内心一阵紧张:这么庞大的器械,直径有她一半的身高,拿在手里感觉都有点沉重和摇晃,更不要说拿着它做各种难度动作了。
这时丁亚兰的声音在空旷的体操房里冷漠地响起:“圈操动作必须至少包括三次跳跃。表演的动作主要有:钻圈、抛接、绕环、滚动等。”
白香香的背部一阵发凉,她紧紧地握住圈,跟在丁亚兰的后面模仿。丁亚兰的习惯就是带三遍,然后自己练习。
白香香感觉圈操的抛接最难,把这么个庞大的器械抛向空中,然后翻滚,大跨跳之后准确无误地接住,实在太难了。于是她先练习抛接,不停地把圈抛向空中,然后去接。
“咣当”一声,圈直接砸在白香香的头上,白香香“啊”的一声,忍不住尖叫。
“白香香,你给我小心点,不要脚刚好,又给我哪里弄伤了。”丁亚兰的声音充满火药味。
“知道了,老师。”白香香本能地摸了摸被砸到的头,痛的直倒吸凉气。
“不要摸,越摸肿的越厉害,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丁亚兰声色俱厉。
“哦。老师。”白香香慌忙放下手。忍住痛,拿起圈继续练习。
白香香紧紧咬住下唇,拼命练习。她脑海里交替出现的画面是白明轩冷酷无情的脸以及母亲的满头白发。
“圈从指间出去,再从指间接回。这样才能稳打稳地抛出和接回。”丁亚兰坐在主席台的长矮凳上指点同学们,声音遥远而清晰地传来。
白香香骨子里不肯认输的固执精神很大程度上帮了她的忙,她一次次地练习,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练习,不肯放弃不愿认输,终于学会了稳稳地抛出,稳稳地从指间接回庞大的圈。
下课时,白香香感觉整个人已虚脱,手臂更是酸痛的抬不起来。虽说二月底,天气还挺冷的,但她的衣服几乎已被汗水浸湿,她穿好外套,把大衣裹在外面,准备回寝室后就去澡堂洗澡。
白香香在焦灼和郁闷中盼望着姐姐的回信,希望能尽快知道法院开庭的具体日子。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缓慢而沉重,白香香终于在两个星期后收到了姐姐白婷婷的来信,叫她本周回去,周日在乡里的司法局解决此事。
到了周六中午,白香香饭都顾不上吃,直奔车站。颠簸两个多小时,再走半小时的路,终于在下午四点不到点到了家。
家里空无一人,白香香开门把书包往家里一放,就小跑往自己的农田方向赶。
远远地就看见母亲蹲在地上拔草,白香香一边小跑一边喊:“妈。”
徐立清站起来,可能蹲久了头晕,她身体晃了晃,站稳之后才回答:“香香。”
白香香走进田地,边蹲下,边问:“妈,是把草莓旁边的杂草拔掉吗?”
“恩,香香你看,妈今年第一次种草莓,可这草莓结得真好!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拿出去卖了。”徐立清看着草莓的眼睛闪着光彩,像是从草莓身上看到了希望。
“妈,你三月份到市区来卖草莓的话我去帮你。”白香香说道。
“好的。你姐姐叫你回来的吧,前面我去找过司法局的老王,他说一切安排妥当,就这个周日他会主持调解。”
“妈,为何是调解而不是开庭呀?”白香香不解,她以为这次回来就是上法庭。
“老王说了,一般都是先庭外调解,调解不行才上法庭,这是程序。老王说,毕竟属于家事,父女之间哪有深仇大恨,他觉得能庭外调解就庭外调解。闹到法庭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街坊邻居知道了也不好。”徐立清拨弄着草莓周边的泥土说道。
“哦,这样呀!可是以他的性格调解能行吗?”白香香充满怀疑地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老王既然这样说了,总有他的道理,毕竟他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徐立清头也要不抬地说道。
“那就好,妈,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和姐吧,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白香香不想母亲多操心,于是说道。
“我不管,现在你们姐妹长大了,你们的事你们做主,妈老了。”徐立清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前面绝望、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哀求父亲时的样子截然相反,也和以往雷厉风行、一呼百应的女强人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更多的时候是平和,白香香觉得这样的母亲是她更喜欢的。
次日一早白香香和白婷婷骑车去了乡镇的司法局,二楼办公室里,老王已在,看到白香香姐妹,客气地招呼,并把她们领到隔壁的房间,说等白明轩来了就开始调解工作。
老王五十左右,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正气凛然,一看就给人信任感。白香香觉得备受鼓舞,精神大振。觉得这次不用说,法官肯定会支持她,白明轩一定输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