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隐山之谜——东山所在 一(1/2)
我跪在净梵殿的正殿内,虚铆端坐主位,嘴巴一直没有合过,训导我的话说了很多,从我没有神女风范,漠视神族规则,一意孤行将宠物当侍神,到公然挑衅子墨神君,烘干忘情湖水云云,多到一旁的子墨听得脸色都变了三变。
也亏当初余无的那次酒后吐槽,虚铆口中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委实算不得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重复想着的就那么两件事:
司启是叛徒?
司启陷害我?
“焱兮,这本书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虚铆的大叉子晃了晃,晃得我头皮一阵发麻,被叉子叉在湖床上的羞耻与无奈又从心底涌了出来。让我不得不认真正视他的存在。
只不过,这答与不答,有何区别?
我说我不知道,他怪我撒谎;
我说路上捡的,他笑我搪塞;
我说遭人暗算,他骂我瞎编。
若是大爷你心里有了答案,能不能请您偷偷告诉我,我定会答您一个称心如意。
这可不是我转了性,实在是不认怂不行!
人家在我最鼎盛的时候,都可以把我打趴下,让我成为他的手下败将,眼下这般最糟糕之时,我还能折腾出什么浪来?
“这本书究竟从何而来?”
虚铆的叉子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我吞了吞口水,实在想不出多余的答案只能沉默以对,心里却一直在嘴碎的念叨:
你虚铆说要驱逐,直接打发上路,便是;
你虚铆说要活剐,直接去拿刀子,便是。
何必多费唇舌?
哼,你让我说这本书从何而来,我还想找个人问一问:它到底从何而来。
“我最后再问一次:这本书究竟从何而来?”
第三次问出来,虚铆的火气真就不是一般大,整个净梵殿都响彻着他的回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敢再吊儿郎当,赶紧学了戏文上演的那般,手扶额头,故作娇弱,眼带泪光,作势要晕。
刚倒下,便听身后传来无比迫切的呼喊声。
一个哆嗦,立刻龙马精神起来,翻身坐起,回头一看:果然是云湛。
后面跟着纤琼,还有……司启。
“虚铆长老,此事应是有所误会。焱兮平素是无法无天,但绝不会无知到对父神不敬,还请长老细查。”
不等虚铆表态,我就先干笑起来,背上冷汗掉了一地:这算哪门子说辞,无法无天都用上了,那还求个屁!
“冰王,证据确凿,你不必再替她开脱。”
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哪有一部戒律会对一个无法无天蔑视权威者网开一面?求情也得找对词啵?否则还不如不求!
况且虚铆这老东西根本就不是那种会给任何人任何面子的老古板,他哼都不哼一声,直接将叉子连掷三下,俊美的白袍卫道者们便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我与云湛硬生生的分开。
云湛眼眸瞬变,不再讲那些虚礼,掌心一摊,玄冰剑破封而出,一袭战袍让净梵殿内火药味十足。
“云湛,冷静点。”
纤琼一见这阵仗,赶紧拉住云湛,阻止他胡来。
我也算是服了,冷汗再掉一地,心里默哀道:我的傻情郎,虚铆这老不死的,是父神时代残存下来的唯一一只老古董,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他会怕你这毛头小子耍横?清醒点,吸取我当初欺负子墨不成,反被欺负的惨痛教训,将那当做前车之鉴,别再重蹈覆辙,行吗?
眼见着,云湛的气势已经酝酿而成,我急得直跺脚:傻子,别硬拼,另辟捷径,对症下药,比如:示弱,装孙子。
怎样都行,就是别动刀耍剑。
这边云湛已经准备就绪,那边虚铆也不负我重望,叉子挥舞三下,其锋芒就越来越强盛,明晃晃的能刺瞎众人之眼。
眼看战局已开,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放任不管,赶紧窜出来,横在两人中间,面向虚铆老儿,态度谦卑,表情柔弱,言辞恳切:“烦请虚铆长老容我多说几句。”
“哼,净梵殿,可没你什么事。”
虚铆当然不会给我面子。
不过,面子这东西,有个时候是要靠别人给,但要是别人不肯给,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得自己挣。
这是司闭在追求金桂神女时悟出来的哲学,今儿我算是领教了,果然是真理。
遂,也不再给对方面子,歪着头,嘻嘻一笑,张嘴就来:“虚铆长老说得是,这净梵殿不是赤阑殿,要垮要塌,自然与我无关。”
“焱兮,你冒犯父神在先,现又如此诅咒本君,你当真是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们俩个?”
虚铆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人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他此刻却是怒发冲冠为面子,当真是容易挑逗。
想着若将他沉了忘情湖,指不定要灼成何等面目。
痴、贪、嗔,即算是他这个卫道者至尊也不能避免,又何况是芸芸众生?
我翻了个白眼,不去与他较真,却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操着一张玩世不恭的嘴,说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您别急着生气。听我慢慢说来,兴许,我能说到您心坎里去。”
虚铆真的沉默了,我赶紧又道:“长老神君,您说得没错,若论收拾神者,四界之中,谁敌得过卫道者。只是,您可曾想过,这要是真打起来,风神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加上一个风神,我们三个也未必是您的对手。不过,打不过,岂不更麻烦?您想想:四大神祇,您一口气灭了叁,此事一旦被魔君康回知晓,他能放过这个灭掉神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真到了那时,您虚铆长老可就是魔君灭神的一大功臣。这个名,您可想要?”
虚铆脸色略微难堪,嘴巴紧闭。
我接着又给了他个台阶:“您是神界的至尊,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神界落入魔君之手,其实焱兮也有此心。所以,请长老让我与云湛再多说几句,化解这场误会。”
说完,我眨巴眨巴眼,望着虚铆,他稍稍别过脸,但手中那叉子的颜色却略淡了许多。
这是表示同意,让我赶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意思。
我也不敢浪费时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湛身边,话未出口,纤琼倒先跟我论起理来:“我何时说过我要蹚你们这趟浑水?你惹的祸,凭什么把我也扯进来?”
我冷冷一笑:“风师傅,难道你希望晋城的赵小姐下一世入畜生道?”
一句话噎得他哑口无言。
收拾了纤琼,换了略微平和的语气,劝着云湛:“你打得过他,但玄冰剑敌不过那柄叉子,最后还是败局。云湛,我现在与凡人无异,此去隐山必死无疑,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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