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诊脉（1/2）

房内的空气似乎诡异地凝固了那么一秒，不过几人也知道，既然分堂的管事去总堂搬了救兵来，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一两句“节制房事”的提点。

方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如此症状前来就医者，已近二十人，此外还有脱精而死者五人。”

肾精亏损也并不是什么药石难医的顽疾，大多只要注意修养节制，慢慢调养即可。不过这么突如其来而又数量众多的情况倒是真真反常。

“如此人一般卧床昏迷不醒的还有十一名，其中六人已经被家人接回，另外尚且还能行动的病人也都在家中调理。”方远接着道。

姜木槿又问：“方先生可开过药了？”

方远一一回答：“何首乌，当归，菟丝子，枸杞，茯苓，怀牛膝和补骨脂，煎成汤药服之，一日三次，已经用了六日了。”

两人又细说了一下药材用量的明细，姜木槿便知药方药量均没错，不过她方才诊脉时候的脉象却丝毫看不出是已稳养了六日的样子：“可是气血有所亏损所致？”

虽说此人还在昏迷，但是平安堂自然有许多让他服药的法子。不过虽能服药，却是没法进食的，若是再不清醒，哪怕勉强靠着一口汤药吊着命，也会越来越虚弱，因身体的虚弱而导致现在的脉象也是有可能的。

谁料方远又摇了摇头，回道：“那尚且还清醒的几位如今也是恢复极慢，怕不是药的问题。更何况……”

“这些人大多为练武之人，照理来说会比普通人还强壮许多，而今恢复却是极慢，药也换过好几次，却依旧是毫无起色……”

桃之黛本脸带一丝兴味，在一边安静细听，听到此处时，却脚下一动，来到那病榻之前，将手指轻按在那人手腕上，送了些内力进去细细探查。

“桃姑娘？”对于她突然的举动姜木槿有些疑惑，未待她问出口，便又见桃之黛收回了手。

面对几人投来的目光，桃之黛眨眨眼：“内力全无。”

式微转头询问姜木槿道：“木槿，不如再看看另外那几位病人的情况吧？”

姜木槿点头应允，却和方远一样面色略显凝重。

一番查看下来，不出所料，包括最开始的那个病人在内的五人皆内力全无，面色灰败。若单一位病人如此，尚且还能称为巧合，只怕如今却是没有哪个巧合能圆了现在这个情况了。

而脱精亏损之症本就不是什么可以公然拿出来谈论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怕只有平安分堂知道此内各种联系，却也不过当做年轻人耽于声色，十一人昏迷不醒，到如今竟连官府都还未报备。

“可要……”式微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同这边衙门说说？”

姜木槿点头，方远便安排手下立刻去报了官。

桃之黛把玩着袖中的小铃铛，轻笑一声，见式微看过来，冲她眨眨：“怕是纵然他们想管，此事怕也不是小小地方衙役能管的了的了。”

她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却十分狂妄，也就离她稍近的式微听到些许，却又见桃之黛又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这话我就悄悄说与你听，你莫要告诉他们。”

相比屋里的另外两人，桃之黛却显得太过轻松惬意了。式微虽心有疑惑，不知道她为何同自己说这些，却奈何也看不出些什么来，便只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模样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