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多年前的邂逅（2/2）

沉默，在麦瑟那句话落下后，两人之间存在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就连那徐徐吹拂着大地的微风，仿佛也为两人间诡异的气氛，而停滞了下来。

但是很快，这种沉默便被打破了，被一股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或许刚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的……”

贞德轻轻地松开了麦瑟的手，但在麦瑟心灰意冷的时候，那双纤细的小手，却温柔地抚上了麦瑟的脸庞，将他的脸抬起来，直视着她那清如湖水般的眼眸：“但是这么多天相处，难道麦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看不出来吗？而且，你和以前相比，真的一点都没变呢，总是想太多……”

“以前？”麦瑟满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以前是……什么？”

“……你……”贞德微微地低下了头去，很快便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再次扬起了头，对麦瑟问出了那句让他直到后来才明白的话：“你究竟……还记不记得，那个十年前的小女孩？”

“十年前……”

麦瑟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茫然，面对这个问题，他竟然哑口无言。

这份迷茫完完整整地透过眼神，传达给了贞德，感受到这份迷茫的她，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份笑容中也渐渐透露出一股失望与苦涩：“嘛，想不起来的话也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那到底是……”

还没等麦瑟说完，贞德便立刻拉起了麦瑟的手，带着他向着牛车的方向拔腿狂奔起来：“好啦！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看着那奔跑在自己前面的贞德，麦瑟也只得跟上她的脚步，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贞德所说的，是自己遗忘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人类转化为魔人的过程，也会对记忆产生些许影响，因此，麦瑟早已不记得自己在被捡来之前的事情了，对自己曾经遭遇的一些事情，也只有几件印象深刻的保留了下来，但对于那些记忆中的人和物，早已随着魔化的影响，而从大脑之中渐渐淡去。

“她所说的……是我之前回想起的那个女孩吗？”看着贞德的背影，麦瑟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浓烈了起来：“她到底是谁？和贞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麦瑟目前是没有机会去想明白这些事情的了，他的记忆已经无法恢复，但是看到贞德那有些失望的样子，他的心中反而越发对这件事越发上心了。

“或许以后……会有机会想起来的吧……”

重新坐在车夫位置上后，带着满心的疑惑，麦瑟再一次带着所有人，向着那远方的城市前进。

偶尔，麦瑟还会回头看一下贞德的状态，但仿佛就像是两人彼此都能有所感应一般，当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总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

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面对麦瑟的注视，贞德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但麦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贞德的口中问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现在……思绪有些乱，对不起，等我理清了思绪后，我再告诉你吧……”

这是麦瑟得到的唯一答复。

“……就让她静一静吧。”麦瑟也觉得，自己这接二连三地询问，有些太过缠人了，便也放弃了对贞德的提问，继续专心赶起了路：“如果十年前真的发生了什么……贞德一定会告诉我的吧，我和她在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说的又是谁……”

不过，有一点，还是令麦瑟有些欣慰的——

“原来……我曾与她有过邂逅啊……”

一想到这一点，麦瑟不知为何，竟然会有些感到开心。

“十年前吗……没想到她还记得我这个人。”慵懒地靠在车箱上，一边挥动鞭子赶牛的麦瑟，思绪渐渐漂回了那个让他不堪回首的曾经：“都快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不过肯定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回忆啊，但，如果我真的曾与她相遇过的话，那这份回忆，说不定还是有怀念的价值吧……”

对于十年之前，那个被人们称作“童年时期”的记忆，麦瑟可没有什么好感，哪怕他的记忆已经抹灭了大半，也能清楚地记得一些重要的大事——

比如自己被老头子捡到，比如自己曾流浪于街头，比如自己亲手杀了那个打死了母亲的父亲……

每个人都思绪重重，但是很快，他们便抵达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将这份沉重的心绪放松下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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