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出于珍惜（2/2）

“那么接下来……”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后，麦瑟便再次化作浓雾，从楼顶上飘下，重新落回到地面，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我跟贞德说入夜后在城门附近等我，但她到底在哪里……”

一想到那个永远都会对自己展露笑颜的女孩，麦瑟这一次，却无法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了。

“老头子至少活了300年，他说出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躲藏在阴影下，回想着斯杰尔对他说过的话，再去面对这空无一人的街道，那种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的感觉，顿时在麦瑟的心中无限放大……

“我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麦瑟默默地低下了头，就连那僵硬的脚步，也渐渐停滞在建筑物的阴影下。

“可就算为我赋予了存在于此的意义……至少让我明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一直战斗到现在……”

当麦瑟抬起目光时，那抹令他心中无比纠结的金色倩影，就在前方。

“贞……”

麦瑟有些惊疑地眨了眨眼，那里之前根本没人的！

可是一眨眼，那抹金色的倩影却又消失了，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是我的错觉吗……”

眼前仍然是那片空荡荡的街道，街上的行人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似乎没人愿意靠近城门附近，只有那手持火把的士兵，在为街道两旁的照明火堆挨个点燃。

而那约定好的身影，却根本见不到。

“或许……还有点时间……”麦瑟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死死地抓在自己的心口上，但却完全无法压抑这股揪心的感觉：“该考虑下怎么去面对贞德了……不管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它都该结束了，这是为了贞德好，她毕竟是和我处于不同世界的人，她应该在那个世界过着幸福的日子，而我就是一块绊脚石……”

理智与感情的对战，让麦瑟的心头极其难受，这种悲哀还没能继续发酵下去，麦瑟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就连运气都看不惯我么……”总归是魔人，不至于因为绊一下就失去平衡，但至少让心不在焉的麦瑟，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现实之中：“这么平整的街道还会有石头绊人……等等，这是什么？”

当麦瑟失魂落魄地转过头去，看到绊倒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时，那颓丧的样子立刻荡然无存，甚至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地将那个东西从地上拿了起来，放到眼前打量着——

“这是……圣光教会的修女鞋？！”

眼前这只造型小巧，却又有着多处磨损的圆头皮鞋，让麦瑟不禁愣在了原地，因为这只鞋的样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不会错的，这是……这是贞德的鞋！那她人呢？！”

这只鞋已经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九天，麦瑟坚信自己绝无可能认错，但为什么只有这一只鞋在这里？鞋的主人又去了何方？

麦瑟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他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加上四周那空荡荡的街道，在宁静之下，这股不安逐渐转化成了一股让麦瑟无法遏制的恐惧——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情绪越发激动之下，导致麦瑟的行动也失去了冷静，瞪着那双满是急躁与恐惧的眼睛，疯狂地检查着这只鞋的周围，想要找到和它有关的线索，同时将贞德的鞋子凑到自己面前，借助自己的嗅觉，来从现场可能遗留下来的味道，去寻找贞德的踪迹。

“空气中残留着贞德的气味，还很清晰，看来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不过为什么还混着一股酒味……”搜寻到贞德的踪迹后，麦瑟便立刻从地上站起了身来，同时他的眼睛，也没有放弃从地上去捕捉线索：“鞋子周围的地面有很多脚印，该死，太乱了，根本找不出哪个是贞德的……”

心急如焚之下，麦瑟果断放弃了继续从那毫无规律可言的脚印中，去寻找贞德可能的踪迹，而是直接选择了相信自己的鼻子，循着贞德遗留下的气味，冲进了旁边两座建筑物之间的巷道中。

“贞德……你到底在哪儿？”

随着贞德的气味逐渐清晰，麦瑟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也越发地强烈，他完全不知道，当自己找到贞德的时候，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幕……

“无论是谁也好，不管是恶魔还是神……”

魔人没有信仰的神灵，更是恶魔的死敌，他们从来都不相信，向着强大的存在去祈求会得到回应，但这一刻，麦瑟却开始向着这些虚无缥缈的存在，发自内心地乞求起来：

“一定……一定不要让贞德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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