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行商送礼 入座品茶（2/2）

他看郭崇韬不像是要直接砍了他的样子，试探着问：“其实袁太尉在宋州十多年，颇得人望。听说晋王英雄宽宏、天下归心。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受报效？”

郭崇韬从小仆手里接过一盏新的暖茶，笑了一声。

商人模样的不知这一声是深是浅、是冷是淡，心里惴惴然，连仆人来换茶也注意不上了。

郭崇韬道：“我如今宫门采办，虽管些人事，也没管到那么宽。阁下到我这里来问，不嫌问错了么？”又道：“贵童子好俊的赏茶手势。”

商人模样的愕然左望。

他带了个小童子，不耐久站，也坐下了。仆人也给他一碗茶，他就饮了。

郭崇韬这里用的也是盛唐时最上等的煎茶法，取黑陶为茶器，茶汤煎得俨俨的，颇烫，急饮是不行的，久置却也唐突佳物、惹人笑话。

那童子坐姿端方，品茶手势，也是惯熟。

他也没特别注意，只是信手行来，就如拿箸吃饭、着履行路一般。

但若是乡野饿殍之子，能有大馒头抓就算很幸福了、草鞋还不一定有一双，渴了在缸里舀水、在沟里掬水才是寻常，怎能有这坐席品茶的信手掂来？

郭崇韬淡淡望着他，不置可否。

童子自己赧颜，把茶盏又放下了，无措地望向商人模样的。

商人模样的避席，谢罪道：“仆乃检校太尉、宋州节度袁象先袁公门下行走，姓张名仁愿，此即袁公膝下仲公子——”牵了牵童子衣襟。

童子已经被教过了，就对郭崇韬拜了一拜。

张仁愿在旁道：“袁公遣仲公子山义，向中门致意。”

郭崇韬向袁仲公子山义回罢礼，徐徐直起腰，对张仁愿道：“宋州，曾有一位刺史张存敬，颇晓法度，与阁下倒是同姓，不知阁下相识否？”

张仁愿眼睛亮了一亮：“那是先严。”声音竟有点抖。

郭崇韬略略点头，向他与袁山义道：“有机会，仆能到万安大长公主与张刺史灵前敬个香就好了。”

原来袁象先的母亲是朱温的妹妹万安公主，死得早，被朱温追封为长公主，后来朱友贞即位时，要拉拢袁象先，就又追封他生母为万安大长公主。

袁山义听郭崇韬提起公主的封号，不太熟，隐约知道是外婆，也不知道怎么回好，悄悄看了看张仁愿。张仁愿轻轻点头。袁山义就向郭崇韬欠身道谢，还是不敢说话。郭崇韬让从人多多给他拿果子吃，便对张仁愿道：“令尊法理清晰，在下向来佩服得紧。”

张仁愿想着，这也是人家客气、特意说两句好话，未必真的郭崇韬就佩服死了死掉的张存敬。但既然人家肯说好话，可见其善意，结盟也就很有希望了。于是他赶紧喜上眉梢的应承着。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ba/tg.js/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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