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O 宴开别业 曲尽网罗(1/2)
硃府别业,春梅已初绽了。硃瑾是在这里,请徐知训赴宴。
徐知训本不应赴宴的,因钟泰章从徐温那边办差后,来这里帮忙传了个信。徐温叫他避免跟硃瑾私下接触。
“你跟彭奴在润州呆得不错是吧?”徐知训心里很不舒服。
“是都督恩遇过的旧地,我等怎敢不好好尽职尽责。”钟泰章拜答。
徐知训哼了一声。
只要是徐知诰身边呆过的人嘴里带过来的话,他就不舒服。
他倒是想去硃府别业了。
何况硃瑾还说,这次还会让他的妾室来献艺。
徐知训知道那应该是海棠。
像是生怕他不知道似的,林某来给徐知训确认这件事。
“今天你师父没来?”徐知训心情也似乎是不错的样子,一边喂着笼里的鸟儿,一边问。
“师父给晚上做准备。赛班主持板,跟硃相公和鼓点呢。”林某道。
“硃相公击鼓?”徐知训奇问。
“是!硃相公这次兴致好,说要掌鼓。”林某笑道。
徐知训觉得心里像吃了春药一样暖融融的。硃瑾也要向他跪舔了!明明马上就要被赶去泗州了,还要对他跪舔!是不放心留在广陵的家人?还是想早点从泗州回来?
不管怎么,都是跪舔了。徐知训感觉自己是如此强大而有力,飘飘然。
又或者这飘飘然的感觉,有一部分来自林某的表情。
这个孩子,以前总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总是躲在角落里,偶尔应声:“是。”“好。”徐知训简直不能相信那本子的大纲出自他的手。有的读书人确实相貌可憎、言谈无味,但关起门来吭哧半天,也能写出几句隽语。徐知训想这孩子大概也属于那种罢!
如今这孩子却抬起头来了。
并不是抬得很多,只是如花儿般,这阵风吹过偏过来些,那阵风吹过又朝衣襟边挨了一挨,你要伸手碰他,那枝子又弹上去了,蕊儿原只半开,在茸茸的瓣里却似在咬着唇笑。你再凝神去看,它只对着青天白云颤袅,何尝是对你笑呢?
徐知训竟被这若有似无的一缕笑,撩拨得心意涟涟。
“——对了!”林某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徐知训在周匝帮忙下想的几段唱词,夸赞道:“这真是点睛之趣÷阁!叫小人对结尾怎么办终于有想法了!”
那本子,原还是残本。
徐知训越发的心意牵动,便问他怎么想法。
林某偏着头想了想,笑道:“现在还不好,晚上让师父唱给公子听!”
竟是驳回徐知训的请求,然而这么俏皮,让徐知训发不了火,只有笑道:“那就是今晚了!”
那日晚上,别业张灯结彩,打点得像上元春节一般。徐知训马至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声嘶斗,一问,原来硃瑾想给徐知训献马,但是马伕不小心逆了那马的性子,那两匹马就互相咬打起来了,一时竟制不住。
徐知训不以为忤,倒是喜滋滋说硃瑾:“相公一生戎马倥偬,怎么这会儿连两匹马也降不住了?”
硃瑾很丢脸的样子,倒也没去亲自降马,半天才道:“……真是上了年纪了!”
徐知训意气风发,呵呵笑着进去,本是英豪有为的样子,但自己也知道,他自己也降不出这么凶的马。他在硃瑾面前的地位……无非也是仗着他的父亲罢了。
而他的父亲年纪也大了,对他这个长子却是越来越严厉。
在父亲的眼里,他也许就是那乱踢腾的野马,不知要上什么鞭子锤子才能驯服的那种吧?
驯服了又怎样呢?让父亲装了鞍好骑吗?
他是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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