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客上门（1/2）

姑苏山并不是一座独立的山丘，它是平京东部绵延南去的武岳山山脉的一部分，因为山石嶙峋，路不好走，除了附近一些村落的猎户，并没有什么人会涉足此地。

留下两名侍卫看守马匹，燕北柔带着石英和其他三名侍卫不疾不徐地往山上走去。

脚下只有一条建造粗糙的石板小路，弯弯曲曲地在山间盘旋，通向山顶。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走到石板小路的尽头，看见两间搭在山顶巨松旁的木制小屋。木屋一大一小，大的一间长不过两丈，蓬草屋顶，屋墙由大小不一的木板拼成，缝隙处也都用草茎塞满；小的一间内建有灶台，角落零星放着几根柴木，余下空间勉强可供一人立足。

太简陋了。

虽然早有看过情报，但燕北柔还是很难相信自己记忆中那个骚包得煮茶全用无根水，吃饭必须配玉碗，衣服不熏香不穿的冯释会住在这种地方。

不过她上辈子认识冯释，也是嫁给李明洲之后的事了，在此之前冯释过的什么日子，她还真不知道。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现状。

燕北柔正驻足打量面前屋舍，忽然吱哑一声，大的那间木屋的房门被打开了。

一名头裹麻巾，手持柴刀的柴夫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稍稍有点驼背，脸上皮肤粗糙，留着的三寸短须同头发一样灰白相间，眉毛稀疏，眼角下垂得厉害，拉下的眼睑几乎遮住了半只眼睛，显得没精打采。

中年人刚走出木屋便看见了燕北柔，呆了一呆。

燕北柔也看见了他，默默上下打量。

中年人很快回过神来，将柴刀别在腰后，拱手道：“这位娘子可是迷路了？”

声音略有些尖利，但因为语调惰惫，并不会让人觉得具备攻击性。

他虽然容貌不佳，还一身山野村夫打扮，但礼仪规整，谈吐斯文，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燕北柔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随后轻笑起来，笑得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之前情报传回的冯释相貌描述，让燕北柔一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人，但此刻她终于确认了，这就是冯释。

“我闻到了一股冷松香的味道。”燕北柔趣味地注视着这个无论外表还是声音都同记忆中的冯释截然不同的中年人：“没想到先生如此有闲情，在这深山之中也不忘熏香？”

中年人似乎愣了愣。

燕北柔续道：“先生，我没有迷路，我是专程来做客的。”

中年人闻言目光顿时冷淡下来：“舍下鄙陋，恐怕会污了娘子足下，娘子还是请回吧。”

燕北柔懒洋洋地向他踱过去，淡淡道：“先生知道何谓恶客吗？”

中年人皱皱眉，道：“在下以为，不请自来便为恶。”

燕北柔迎上中年人不悦的目光，微微一笑：“没错，说的就是我了。”

中年人一窒，随即道：“孤男寡女，不便待客。”

“噫~我还带着好几个人呢，算什么孤男寡女？先生说怕我对你意图不轨还可信点儿。”

“……”

“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

“屋内简陋，没有安坐之处。”

“哦，那就坐外面也行呀，空气清新，视野也开阔，心旷神怡呐。”

“我要去打柴。”

“石英，派两个人给先生砍够十天用的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