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是谁（1/2）

客来居酒楼里老张头正口若悬河地说着关于李棠的一切，台下听书的则多数是男子。

“厉阳门是个神奇的地方，到那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也可以杀掉你想杀的人，只要你有钱，只要你雇佣得起她们。”

“再说那厉阳门主，那可真是一个世间罕有的奇女子呀，她不仅身份神秘，还独自带领手下创立了江湖上有名的雇佣兵。”说到这，老张头环视一眼台下正听得入神的众人，又抑扬顿挫道。

“除此以外，还是个经商奇才，这样一个女子，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身后是否有人在支持着…”

“律，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吗？”

“也许吧。”倪律侧头看了她一眼，心下暗叹道，我还见过比她更厉害的。

钟念沉默地一阵思索，然后喃喃自语。

“我也想到厉阳门下去见识一下。”

“厉阳门？怎么突然想去那？”倪律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情绪。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只是想在这找点事情做，听这李棠，还挺符合我胃口的。”钟念巧笑嫣然，脸上的伤疤因那笑容而显得几分妖娆、几分明媚。

倪律看着她，努动嘴巴，刚欲说什么，却被刚刚踏进门口的男子吸引了目光，看着对方的神情，他恨不得拉着身旁的人儿立即离开。

钟念察觉倪律的异样，循着他的目光而去，发现一名身形高大、长相俊朗的男子正冲着她笑。只见那男子身着银白色衣袍，右边领子和两边衣袖处皆用银丝线绣着华美的图案，那些图案看着奇异但又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男子见钟念呆愣地盯着自己看，脸上的笑容不禁漾得更大。

南辽城虽不属于大城，但因与他国往来贸易频繁，酒楼大堂本就宽敞，故酒楼老板把一楼僻出一大半的空间用于平时往来杂耍卖艺、说书弹唱的舞台，着舞台紧邻酒楼大门，是以，门口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会有人知道。

本来正听老张头说书听得出神的人，发现成玉梧的到来，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的身份，但凭他惊为天人的长相、那一身锦衣华服，以及衣袍上特有的绣图，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对来人的来历心里都猜出了六七分，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成玉梧并没有理会那些人，只见他浑身气势压人，却又眼含笑意，他走到钟念所在的桌子前，宠溺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的伤疤之后手不自觉的伸过去轻轻抚摸。

“还疼吗？”他问的是她的伤疤。

她没有回答他，许是在他看见她脸上疤痕时，眼里一闪而逝的肃杀之气，让钟念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想到这，她站起身，不明缘由地伸出双手在他脸上比划，一只手横挡住鼻子、嘴巴，另一只手挡住额头，看着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倪律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地举动，然后神色复杂地看了成玉梧一眼，后者则在钟念“放肆”的比划、遮挡之下笑意愈发浓烈。

钟念喃喃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成玉梧拿下眼前那双纤细柔嫩的手，轻笑道，“何止见过，我们还是……”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挑衅地看着倪律脸上紧张的神情。

“还是什么？”难得在这除了倪律以外还有别的男人说认识自己，钟念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还是朋友，以及，你说过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这个词可是你当初说的，记得吗？”成玉梧眼里的宠溺又多了几分期许，虽然他知道她已然忘记自己，但是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她对自己又并非一点记忆都没有，比如，一开始，他确实戴着面具在她面前出现过，她的比划或许就还记得那个戴面具的自己。

“哦，是你呀，不记得，没印象。”

成玉梧听罢爽朗一笑，“不记得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想起我。”说完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后者睁着晶亮的大眼睛，那双眸子犹如月光下的湖面，漆黑中泛着层层水光，旖旎迷人，却又戴着几分迷惑，他知道她是对自己举动表示疑问。

“一段时日不见，念念又长高了不少。”

钟念抬手把他覆上自己头顶的手打下，“你到底是谁？”

或者说，是我的什么人？跟他接触虽然才短短几分钟，他对自己也都是笑意盈然，但是从他刚进门时周围人的私语，以及现在人们的噤若寒蝉，想必他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跟我去个地方，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成玉梧说罢便牵起她的手欲带她走。

倪律见状连忙抽出佩剑，抵在他的脖颈，冷声道，“没我的同意，谁都不能带她走，包括你。”

成玉梧看了他一眼，却没把随时都会夺取自己性命的利剑放在眼里，许是知道他不会真动手，又许是他觉得，即使动手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眼含期许地看着钟念。

钟念虽然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和他的关联，但从倪律的反应来看，他们之间也是互相知道对方的，既然倪律不同意她跟着他走，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倪律，他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

钟念抽出被对方紧握的手，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