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前往厉阳门（1/2）

夜深人静，钟念身着白色的单衣呆坐在床上，只见她两眼无神，额上薄汗密布，看着外室微火摇曳的残烛，直到现在，她依旧不能在午夜时分一醒来，只稍看下外面的光景就分清是哪个时辰。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至倦意再次袭来，她才重新躺下，入睡前的念头则是“可别又做梦才好”。然而，梦境还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在一间装饰古朴又不泛奢华的房间内，两名中年模样的男女坐在软塌上，宠溺地看着一名娇俏少女。

“今日骑射练得如何了？”中年男子问。

“律在教我呢，小马驹虽有些顽劣，但不像大马那般难以驯服。我决定了等它长大，就让它做我的坐骑。”少女一脸自信与得意。

“那小一这是要和小马驹一起成长咯。”

“对呀，而且用不了多久，我便能策马行千里了。”

“我们小一真厉害。”男子一脸的慈爱。

“不愧是我的女儿。”中年女子一脸温柔。

画面一转，又出现另一个场景，那是一名翩翩少年和一名少女，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铺满点点晨曦的草原上，只见走在前面的男子手中牵着一匹马，身形消瘦修长，一脸的稚嫩和倔强。

少女跟在后面，眼看着两人落了一大段距离，她大喊。

“倪律，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少年回头，冷峻的脸上在看见少女因走路而气喘吁吁之后露出几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不忍。

他停在原地，等少女走到他跟前，“上马，我再教最后一遍，你若还未学会，日后就不要再学了。”说完扶少女上马。

那名少女显然是很喜欢骑马，一上去就很开心，好看的眉眼笑得如晚上的月牙一般可爱。只是，还没等她坐稳，那小马驹便冲了出去，一开始她还挺兴奋，但马驹越跑越快，她也有些慌乱起来，回头一看，身后的少年早已落在很远的地方，耳边只听见他隐隐约约的叫唤。

“念念，拉紧缰绳，不要怕。”

然而他越喊，马背上的少女越害怕，嘴里不停地喊着，“律，救我，律，快救救我......”

钟念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锦被，嘴里不停地喊着“律，律......”她很想醒过来好结束这个梦境，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胸口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让她动弹不得，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想摆脱这状况。

须臾后，耳边似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念念，不怕，我在，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似乎还有人在轻柔地掰开她紧握的双手，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在被子上安抚着。

倪律坐在床边看着钟念慢慢放松，已不再被梦魇折磨，他想起当年钟念自第一次带自己到她身边她就把他的住处安排在她房间旁边，一开始还说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后来他才发现，她那些举动不过是因为她怕黑，但房中若是有亮光她又难以入睡，所以才会让与她年纪相仿的他住在她隔壁。

钟念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近中午，只是没看见倪律，待她吃过早饭欲出发前往厉阳门之时，他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