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得道（2/2）

小净空是没发现，他只想尽力把坑给挖好。

小狐在净空手边站定。抬着小脑袋看着净空的小光头。

虽然眼睛没完全睁开，可却带着婴儿般的纯净。

小净空看到手边的小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脸上仿佛冰雪融化，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朝小狐露了一个温柔的笑。

小狐恍若晕了般晃了晃脑袋，然后它低下了头，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小净空的手。

就算带着青草的香味，他手上的土也是不好吃。

小狐头一扭，仿佛在朝旁边吐口水。

看着它的动作，小净空笑得眉眼弯弯。

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暖暖，你要乖～”

小狐抬头看看他，好像听懂了，朝旁边去了去，然后窝了下来。

直直地看着他。

小净空见它如此聪慧，觉得惊喜，但是没说什么，反而继续埋头挖...

挖好了一个坑，小净空走到母狐面前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阿弥陀佛！”

他弯下身来，把母狐抱在怀里，恍若没看见她毛发上的血迹。

小狐朝着小净空的怀里轻唤了两声，“啾～啾～”带着哀伤。

小净空把母狐放入了刚刚挖好的坑里。

小狐就扒拉着坑口，朝里面望去，小声地哼唧着。

小净空看着它，觉得心中也很惆怅，他拍了拍小狐的小脑袋，算作是安慰。

把小狐往旁边挪挪，小净空把母狐埋了。

每洒一把土，嘴里都念叨些什么。

“临终之际，若一毫凡圣情量未尽，纤毫思虑未忘便乃轻重五阴去也。”

“阿弥陀佛。”

站在旁边，虚云朝母狐微弯了身子。

母狐埋好了。

“净空！”虚云唤了净空一声，“地藏菩萨本愿经，你可记得。”

小净空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回师父，徒儿记得”

“那便随衲子一起吧。”虚云走到墓旁盘腿坐下。

小净空也盘腿坐下。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嘴里念着经文。

小狐仿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样，乖乖地窝在一旁的草丛里。

......

说净空有慧根、有佛性不假，小小年纪心性纯良、不通人事，却有着大彻大悟的灵魂。

佛经记得清晰，对佛法的领悟力也很强。

和虚云几乎是一时说了句作结尾的“阿弥陀佛。”

可虚云对小净空的聪慧似乎并不在意，面上淡然。

小净空也并无自得之色，脸上还带着悲悯。

两个人都站起身来。

“净空，我们该走了。”虚云已经转身。

“是，师父。”小净空把暖暖抱在怀里，跟着师父往前走。

因为要抱着暖暖，丢了拿着的木棍，小净空走路有些磕磕绊绊，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虚云默默地又缓了动作。

小狐窝在小净空怀里，乖乖的，动也不动，想减轻他的负担。

好似和小狐心有灵犀一样，小净空感受到了来自小狐的贴心和亲近，他朝它笑了笑。

没想到，脚下被东西绊到了，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可还是把小狐好好地护在怀里。

“心性虚空，动静之源莫二，真如绝虑，缘计之念非殊。”虚云停下脚步，说，“净空，你妄动了。”

小净空听师父一番话，觉得有些羞愧。“师父，徒儿知错。”

他抱着小狐起身。

怕摔了它，也不敢拍拍身上的泥。

小狐被他护得好好的，可也有些惊着，它知道小净空被训斥了，小舌舔了舔他的手腕，是无声的安慰。

小净空顺顺它不多的毛发，算是回应。

“唉～”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虚云喃喃，“随时缘，却不知是福是祸...待看人心吧！”

“回吧。”虚云说完，便消失在了小净空眼前。

对着虚空弯腰，“是，师父。”

小净空拿下巴轻轻蹭了下小狐的脑袋，这才乘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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