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1/1）

因为实习周和运动会时间上的冲突，校方选择了将实习周延后，可场地时间已经定好了的23班，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跳过运动会。星期天的自习上，宣布了这一事情的班主任并未理睬底下的一阵哀嚎，紧接着便说起了实习的注意事项，几次强调安全为主，可是在说出“实习期间如若发生任何安全事故，学校均不承担任何责任”时抱怨的声响渐渐平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们班，似乎不是农校的一份子呢”班长问到，所有人都等待着班主任的回答，然而赵华却只是平淡的说道“又不为他们而活，在乎这么多干什么呢，出去好好学，别干出让他们抓到把柄的事情，就足够了”“那，我们是自己坐车去吗？”“把班费拿出来，去包一张4路车”人群又一次炸开了锅，“为什么他们去的时候都是学校包中巴车”吧啦吧啦，赵华没有应答，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下了自习没一会，课堂上那不愉快的气氛就被对于实习强烈的新鲜感和好奇心以及不用上课的解脱感所取代，虽说一个学校都是这样快乐轻松的气氛，可是那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的原因总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心酸，5个组都有着各自的组长，而在23班中算是“好学生”的杨磊斌也被分到了一个组长位，还是那句话，职高里最尴尬的位置莫过于班干部，可杨磊斌也懒得去推脱，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位置。杨辉离家的当天晚上，吃过了饭，看到父亲那只是随便扒了两口的碗，虽说父亲整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即使是爷爷生病也不愿为了耽误自己学习而告知自己，虽然自己很是焦虑却也不愿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来，他走进了父亲的书房，来到站在窗前的父亲身旁语气平淡的说到“会没事的”“他现在应该很痛”听到父亲沉闷的语气，杨辉望向了眼前的父亲，他的思绪很乱，看到一辈子在自己面前都是处变不惊，一直坚挺的父亲这副颓然的模样，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就像末日来临一般，他关上灯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了父亲桌上的文件袋，赫然写着自己大伯的名字。随着起床号的响起，杨磊斌睁开眼渐渐适应了灯光后急忙起身穿衣洗漱，刚刚洗漱结束，赵华便挨边敲打着23班的宿舍的门，安静的宿舍内瞬间乱做一团，只有杨磊斌已经打整完毕，悠然自得的走向了食堂。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运动健将们1班的班主任在做着最后的赛前动员“不要求名次，可是我要看到18岁时的青春活力，即使在痛苦也一定要跑完全程-----”，火热的气氛就如上车前赵华对23班最后的讲话“别为了昨天的事情而受伤，毕竟正是应该尝试痛苦的年纪，或许生存环境是很恶劣，可是，你们的18岁也是18岁，不是吗？”坐上车带上耳机，杨磊斌看着车里又唱又叫的同学们，心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心存希望或许是很痛苦，或许照亮不了全部，可在这阴冷黑暗的人生中至少能让人看到方向，不会一个人离正道渐行渐远。还在思索着，车子却已经缓缓停了下来，第一个实习点，到了，下了车，杨磊斌伸着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跟随班主任走进了修理厂的大门，不远处的学校渐渐升起了国旗，而校门上方的室江高三个字正在太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女子100米竞技赛上，赵幼安以自己长时间锻炼的优势，顺利拿下了第一名，满头大汗的她靠在树上喘着气，忽然一块毛巾和一瓶水从背后递了过来，惯性的接过毛巾后却发现陈凯从后面走了出来，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半晌赵幼安才反应过来，警觉的向侧面退了两步，陈凯面露微笑的把水向前晃了晃，赵幼安没有接，毛巾也不好再还过去，只能鞠了一躬随后急忙离开了，吃饭时，赵幼安又一次找到了高一时的好姐妹李璇，自从分班后，因为巨大的学习压力，两人见面的频率越来越低，都只顾着埋头苦学，刚刚的事情搞得赵幼安心里忐忑不安，可却也没在李璇面前吐露出来，似乎距离不一定会产生美，而是隔阂，可李璇却学会了赵幼安从细节观察一切的技巧，看着赵幼安的眼神，李璇皱了皱眉。可最令赵幼安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自己的桌子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巧克力，饮料和纸条，以及明明教室在3楼，却频繁出现在自己班门前的陈凯一行人。明显注意到赵幼安变化的班主任几次谈话结果赵幼安都以学习压力大应付了，毕竟经历的种种，她已经对校方和老师不在抱有任何期望了，下课时间成为了赵幼安最讨厌的时间，只因，一到休息时间班级门口出现的人群一直压迫着她的神经，李璇察觉到了什么可也没什么解决方法只能饭点主动找到赵幼安一起进食，可随着校长的施压，陈凯只能加速了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的骚扰变为了围堵，吃饭时无论她做到哪，陈凯一行人总是“静静”坐到其身边，为了逃避，赵幼安只能挑着人群而坐，可，看到陈凯一行人后，人群避之不及的离开又给陈凯留出了位置。在李璇的建议下，赵幼安只能告诉了老师，可除了口头警告以外，老师也总不可能24小时贴在她身边，且所谓的，陈凯等人没有做出任何有危害的行动，公共场所总不可能限制陈凯等人出入，随着杨辉的假期快要结束，陈凯等人开始加大了动作，故意在摄像头下的拉扯以及故意强制拖拽赵幼安吃宵夜等，高中的几大高压线，学校内不正当男女关系是最严重的，而陈凯手底下被欺负还被退学的例子比比皆是，赵幼安只能能躲则躲，没有丝毫想举报的想法，又一次被“请”到超市吃宵夜的赵幼安终于选择了开口“你又想要干什么”陈凯搅了搅泡面后将叉子直接丢入了泡面中该说了盖子说到“你们高一时候的王琳，是因为你才离开的吧”“校方贴的通告还在，要我带你去看吗？”陈凯并不搭理她的说辞“所以说你为什么总是要做这些让我恼火的事呢？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所以说你是为了她才找上我的?”混迹社会多年的陈凯，早已知道，即使是再痞的流氓如果不给自己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找起麻烦来也会心虚的，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于陈凯来说，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成为他找上赵幼安的理由，“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道歉吗？”陈凯哈哈笑着“小妹妹，这里不是迪士尼，也不是福克斯，想拍童话?出门左转”“那你要什么？”“走吧，趁我还不想采用太极端手段的时候”赵幼安站起身丢下一句“那你还是用吧，正如杨辉所说，每科都考10多分的人，才更应该转学，毕竟这里是学校，不是吗？”。正在病床前呆呆看着正在吸氧的爷爷的杨辉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内容后又熄灭了屏幕，现在的他只想呆呆守在爷爷身边，没有任何尽力再去折腾别的东西。果然在和陈凯彻底摊牌后，第二天一大早，赵幼安便收到了第一份“礼物”-----一桌空的牛奶，虽然不是装在容器里面的，作案手法依然是同学在“不经意间”用窗帘把摄像头给挡住了，直接证据不足造成损失不大校长出面平息，老师又能怎么样呢，依然只能是“恶狠狠”的口头警告，除此之外，吃饭时的插队，不爱吃的菜通通打着“为同学补充营养”的旗号进到了赵幼安的饭碗中，莫名其妙坏掉的卫生间门把手系列，陈凯的“劝退”策略又一次熟练的进行着。又一个懒洋洋的早晨，下了早自习，陈凯将凳子搬到了走廊上唯一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舒服的暖和着自己的身体，此时一个人慢慢走上楼来，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静，还没等反应过来，陈凯已经被连凳子带人踹倒在了地上，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一次两次三次----被巨大动静吸引到的各个班学生，瞬间堵满了整个走廊，却不敢上前拉架，看到陈凯像只丧家犬一样的捂着自己的头趴在地上，杨辉举起凳子直接甩向了陈凯的“兄弟们”要说打架，陈凯绝对要比杨辉有技巧，可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直接被暴打一顿后大脑还处于反应时间中，只能抱着头傻傻待在原地“知道吗？最廉价的不是他，而是现在比他还可怜的你们，做他的狗现在却不敢上来咬，真的悲哀”楼下所有1班的人正竭尽全力拖延着保安上楼的速度在杨辉顺利混进人群中后，才慢慢散开，疏通开了一条道路。校长办公室内杨辉刚刚走进办公室，陈凯拿起一旁的凳子便朝着杨辉走了过来，周围的老师急忙拉住了怒气冲冲的两人，调解时，校长还未开口陈凯那满脸痞气的老爹就接过了话语权“除了道歉后转学，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杨思泽阴沉着脸杨辉却不急不躁的答到“去吧，我同意，不过道歉就算了，我不接受”陈凯那杀人的怒气似乎快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了就当父亲被当众羞辱的感觉似乎快要占据自己的理智时，校长厉声训斥到“杨辉，规矩”早对伯父没了好感的杨辉只是侧过了头，没有应答“真的对不起”杨思泽半天挤出一句话陈凯两父子冷笑一声“医药费我来出，希望你们能原谅这孩子一次”“就刚刚那一个解决方法，其他的免谈”陈凯父亲起身后陈凯只能跟着父亲离开了，陈凯父子走后杨思泽冷冷问出一句“为什么”杨辉选择了沉默，杨思泽慢慢起了身，走出了办公室，杨辉却未跟上前去，校长还在一旁装腔作势的以“长辈”的口吻指责着杨辉的不是，直到说出“杨家就这样被你毁于一旦，真是耻辱”杨辉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是冷冷的说着，慢慢升级为接近咆哮着吼道“我是耻辱，那你呢？陈凯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这种地步?拜谁所赐?如果我不是我，而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写退学申请了吧？”校长面红耳赤用一种从未发出过的声音反问到“什么？”伯父扭曲的表情使得那种恐惧感又一次袭上了杨辉的心头一种类似于本能的东西使他全身僵硬的闭上了嘴，他，还是选择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