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晴天霹雳（1/2）

白香香和母亲吃好饭后又到商店逛了逛，给侄子杨海涛买了点小吃后乘车回家。到家后，白香香心情好到极点，和杨海涛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玩游戏。

徐立清回家后一言不发，拿了工具去了农田。

傍晚，白香香一边利落地烧饭做菜，一边给杨海涛有声有色地讲着她自编的故事。

这时白婷婷也从店里回来了，给白香香带来了林晓的信。白香香怕信寄到农村容易掉，也缓慢。所以给林晓留的是姐姐修理店的地址。

白香香接过林晓的信，喜出望外，把手里的勺子往白婷婷手里一塞，急不可耐地上楼看信。

林晓的信总是深情款款，字不多，但句句暖人心。和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用尽了甜言蜜语，写尽了山盟海誓。如果真有来生，三生三世又算什么，只愿生生世世在一起。

“妹妹，吃饭了。”白婷婷在楼下扯着喉咙喊。

“哎，来了。”白香香应了白婷婷一声，才不舍地收起信走下楼去。

“妈呢，还没回来？”白香香见客厅里没有母亲的身影，便问道。

“是呀，要不你去看看？”白婷婷一边追着到处跑的儿子，一边答着。

“好的，姐。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妈。”白香香边说边快速向门外奔去。

半路上，白香香远远地看到母亲右肩上扛了一把锄头，左手领了个红色塑料桶，低着头，缓慢吃力地走着。齐耳的头发几乎已是全白，凌乱蓬松地堆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苍老。衣服不是上午去民政局穿的那套，换了一身平时干活穿的破破旧旧的自制棉布衣，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下了老了十几岁。白香香看着驼着背、蹒跚而来、已不再年轻的母亲，心里一阵酸楚。

白香香跑步迎上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桶，叫了声“妈。”不禁喉咙哽咽。

“你姐和姐夫回来了？”徐立清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是的，等你回去吃晚饭。”白香香回答。

夜幕下，母女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成长，消失在太阳余留的最后一丝亮光下。

7月中旬，白香香返校参加毕业典礼，班里返回学生两百元书费。白香香拿着钱，像是拿了一趣÷阁巨款，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钱，计划着怎么用这趣÷阁钱。

林晓提出送白香香去车站，白香香想着林晓平时对自己的深情厚意，心想着把一半的钱给林晓买斤上好的毛线，好在暑假里学着给林晓织一件毛衣。

车站分别时，白香香仔细打量着林晓的身材。看得林晓有些不好意思：“香香，今天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不告诉你！”白香香一转身，嘟着嘴撒娇。

“哼，我也不要知道！”林晓故作不在乎的样子。

“等以后再告诉你！好吗？”白香香的声音明显温柔下来，虽有时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具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但不知为何对林晓总有些隐隐的怕意。

“好了，快上车吧，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林晓对白香香向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惹她生气。

白香香坐在车里和林晓挥手告别，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白香香觉得这是属于她和林晓的浪漫。

车飞速地在马路上行使着，两侧农田里刚种下的绿绿稻秧，像倒镜头一样迅速后退，白香香觉得自己身处踪绿仙境中。

次日一早，白香香和白婷婷商量好了去镇上的大卖场买礼物。白香香给母亲买了一件真丝上衣，余下的一百给林晓买了浅蓝的纯羊毛线。

姐妹俩回到家已是近黄昏，徐立清责备着姐妹俩：“你们姐妹俩也真是的，一早出去，老晚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

“妈，你看，我特地去给你挑的衣服。”白香香一边冲着白婷婷吐了吐舌头，一边走到徐立清身边，把新买的衣服往母亲身上比了比。

“哪里来的钱，别乱花钱。”徐立清责问道，但脸上明显有了笑容。

“学校返回的钱，妈。”白香香笑着回答，看到母亲笑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哦，学校返回的钱也是自己的钱，干嘛乱花钱，你读大学需要钱。”徐立清嘴上虽这样说，但眼睛没离开白香香新买的白底子蓝花印的真丝上衣。

徐立清最喜欢白色和蓝色，她觉得这两个颜色干净适合她。一辈子都没舍得买过这么好的衣服，今日白香香给她买了，她是又喜又伤心。

“妈，来来来，去试试，看看好看吗？”白香香把母亲推进傍边的浴室。

一会，徐立清开门出来，白香香夸张地围着母亲走了一圈，嘴里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妈，真的好看。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服，说的太有道理了，这样一穿，至少年轻十几岁。”

“小姑娘家不要油腔滑调？好好说话。”徐立清习惯性地板起脸，但自己却忍不住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

白香香整个暑假几乎都没有出去，每天帮忙带侄子杨海涛，再帮着家里烧饭做菜，空余就是给林晓编织毛衣。

8月中旬，学校正好还有一次返校，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已知道未来的去向，返校就成了有人喜有人悲的场面。

白香香把织好的毛衣叠好放在袋子里，准备到时交给林晓。白香香班级早放，正想着去哪里等林晓，这时陈冬过来，挤眉弄眼地走进她：“香香，林晓叫你在南郊公园等他，他有事找你。”

“好呀！”白香香喜滋滋地答应着，心想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走吧，我陪你去公园等林晓。”陈冬的语气不容分说。

8月中旬，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陈冬陪着白香香走在公园里，除了中间的石子路，周围全是盛开的花，白香香齐腰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上，一张白净的脸上含着盈盈笑意，美的可以和周围的花朵媲美。

陈冬推着自行车走在白香香的右侧，中间隔着自行车，陈冬试了好几次，想走在白香香的左侧，这样他可以和白香香离得近点，然几次白香香都绕回到他的右侧，他也就作罢。

“袋子里装了什么？看上去很重的样子？”陈冬转头看着白香香说。

“不重，是我送给林晓的毛衣。”白香香微低着头，笑着回答。

“毛衣？织的还是买的？”陈冬微微惊讶。

“织的。”白香香笑。

“织的？谁织的？”陈冬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