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程悦和邶以归（1/2）

邶以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般年纪周围也不乏示爱的姑娘们，竟被这直白的小姑娘弄的一次次不知所措。若是往日，对这样“不请自来”的好意，他怕是早就敬谢不敏甚至退避三舍了，而今却是，不讨厌？

除此之外，这个原本只是有些欣赏的小姑娘，在他眼中竟然突然变得愈发的可爱了起来。

他十分头疼的叹了口气，大概是酒楼本就嘈杂，而程悦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和鄘柏舟的对话上，对于邶以归的到来好无所觉。

而这个无往不利，心思缜密的邶副将，却似乎突然笨拙了起来，就那么默默地将自己整个人藏在了旁边的一个柱子后面。

他背靠着柱子，脸上不见了往日的游刃有余，他万分纠结的用右手捂住了脸，汉广乔看到了他漏在外面红透了的耳朵。

想起上次喝酒时程悦信誓旦旦地要加入红棍，今天又如此急迫的帮着邶以归还债，在某方面有些迟钝笨拙的汉广乔就突然福至心灵，想着看起来年纪相似的两个小姑娘，他看邶以归的表情又多了些理解，甚至羡慕。

他又不禁回头看了看在桌上默默喝酒的式微，感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式微他们的桌子本就靠着窗，便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刚才那群人跑出门去，本是他们冒失撞到人，却未学会吸取之前的教训，口出狂言后又被好生收拾了一番。

他们撞到的人和收拾他们的人众人倒也不陌生。

“你们偷偷来喝酒却也不叫上我，”简兮轻轻拍了拍被撞到的地方，抬头看到又一坊二楼的这群人，他拿着扇子，还是那副潇洒倜傥的样子，却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寒。”

“这不，赶巧不赶早，你到来的正是时候。”鄘柏舟笑答道，“不过今日做东的却是式微，你想来蹭酒喝，还得先行问过她才是。”

旁边的兰之雎也收了剑，向众人打过招呼，见简兮真的要拉着他上去，只得抬头略带歉意的解释道：“家中有事，兰某先行告辞了。”

在座几个和他熟悉的人，自然是知道白华在家的时候，兰之雎大多都会回去陪她用饭，便也不多做挽留。

简兮一人摇着扇子一排风流地慢悠悠跟着小二走上又一坊二楼，刚上楼，他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冻住了，他收了扇子，看着还靠着柱子的邶以归，语气不善：“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此时邶以归也平静了许多，至少耳朵上的红色已经褪下了。在看到简兮那炸了毛的样子，他甚至还起了逗弄一下的心思，笑道：“我不是在这里等小师弟你吗？”

“邶大哥！”程悦这几日都没见着邶以归，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刚才自己说的话他又听到多少。

想到这她一时间又羞又怕，矛盾不已，脸颊红通通的说不出话来。虽然刚才说了什么“帮他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欢心”，她心中当然也希望他能对自己抱有好感，却也害怕他像鄘柏舟和式微说的那样，反而对自己心生厌恶。

听到她叫自己，邶以归顿了顿，最终还是笑着应了一声：“悦儿。”

自从表白之后，两人许久未见，前几日在红棍行馆之中，自己一番作为却似乎又让两人关系雪上加霜。再次听他这么叫自己，程悦一愣，急急抬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了那般淡漠，如同回到了之前融洽的日子，更甚至有了些说不明的暖意……

那丝暖意让程悦只觉得突然恍惚是春暖花开，整颗心仿佛是泡在温水之中，眼中却有些涩意，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邶以归见她欲言又止的害羞样子，突然觉得心中满满的，斟酌半晌，直到简兮都要从捂住他嘴的汉广乔那挣脱出来的时候，开口道：“你若是真的想要来虎翼军的话，过两天我和你细说一下那的情况吧。不过过去了可要好好遵守军纪军法，怠慢不得，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和我诉苦。”

“咳，”顿了顿，他轻咳一声又道，“军中不比这里，不过到时候我也会尽力照应着你的。”

“唉？”程悦愣了一下，恍惚觉得从他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只觉得心“咚咚”的好似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邶大哥，你，你的意思是，我……”

“你喜欢小程悦？”简兮终于还是挣脱了出来，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师兄有些怪异的样子，加上他的话，他算是明白邶以归的意思了，可是程悦和式微不一样，是真的年幼，他这么做岂不是……“你这个家伙太禽兽了吧！这么小……”

“喂！汉广乔你干嘛！”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汉广乔从后面一巴掌拍过来，打的他是眼冒金星，差点把他的发冠都拍下来。

汉广乔经过刚才已经在心中讲邶以归默认为“有着相同烦恼的兄弟”，自然不能放着简兮在这里搅局，只能用那委屈的声音训斥道：“你闭嘴！”

一点都不凶狠！

“喂，你这家伙，”汉广乔的“凶狠状”没有任何威吓效果，简兮本来就看不惯邶以归，现在更是话说的毫不客气，“她年纪那么小，不懂，你怎么也跟着这么乱来。只不过是一时将敬佩和憧憬爱慕搞混，她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等她将来后悔，你们又要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