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食盒流转 花事畸零（2/2）

芳寒看他们三个，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叫人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站在门口一时不想进去。皇上招手叫她进来，脸色平静，关于杨梅糕的始末问了些话，芳寒都照实回了，说“贵人叫我要多想着母夫人，有好的先给母夫人。”皇上点头，叫她退下。

这以后不久，李贵人就死了，据说是伤寒转成邪症，重病不治而亡。但宫中有谣言说她利用女儿拿毒药去毒菵夫人，给皇上知道了赐死的，只是怜她养育帝姬有功，这才以重病遮掩、不损她死后哀荣。这就够吓人的，然而还有更厉害的谣言版本，说那毒药本是璋夫人下在杨梅里准备药死李贵人的，没想到阴差阳错送到菵夫人手里，这种药的发作效力跟从前几个美人发病事件情形很像，皇上心里已经像明镜一样了，但碍着她背后的博王府面子，一时不好发作，这才叫李贵人先作了替死鬼。

芳寒隐隐听到这些话，仿佛是作梦一般，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真的。但她偷偷跑到娘亲的宫里，那里确实已经空了。人们忙着搬东西、拿椒泥涂墙，说新美人要搬进来。芳寒看阶下乱七八糟丢了些物色，有一枝是旧绢花，眼熟得很，好像是娘哪天戴过的。她怔怔蹲在它旁边伸手去碰，手感温软，好像刚从人头上取下来、随时可以再戴回去一般。可是那簪花的人，难道真的再也不在、再也不在了？

肿块堵在咽喉，一时仿佛也不觉得悲伤，只是眼前黑了、茫茫觉得身边都是无边的荒凉与恐惧。

“嗒、嗒、嗒”，素色香梨木屐走过来，明喑在后面抱住她，怀抱细巧温暖。芳寒的泪猛然涌出，她嚎啕大哭，抽咽得几乎不能呼吸，很久很久才能断续问出一句话：“那些事情……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都是胡扯。”明喑干脆道，“你不要去想它。我在这里保护你，你不要害怕。”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ba/tg.js/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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