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五年前 中（2/2）

这一夜起，燕家掀开了改变未来命运的序幕。

苏启文所讲述的“历史”，也从这夜开始，成为了燕家最高机密，知晓者迄今不超过七人：燕勐、吴氏、燕家四姐弟，以及苏启文自己。

之后因为燕家陆续展开的布局而渐渐融入核心的一批人，包括俞清等在内，都被误导以为苏启文是一名还俗的游方小道士，因为擅长占卜卦问而得燕家几位主人信服。这些人对苏启文并不太以为然，例如俞清，就十分看不起神神叨叨的苏启文，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奈何主人全家都信他，她就算心里再有意见也不好做声。这也是为何之前俞清听燕北柔说找上抚宁郡主李长安是因为苏启文的卜卦结果后，会是那种负面反应。

但俞清并不知道，苏启文告诉燕北柔的是，历史上的李长安为了报杀子之仇，在冯释起兵谋反之时，亲自向圣历帝李明洲检举了自己父兄也在密谋叛乱，导致父兄被诛杀，阖府上下除了她之外无人得以生还。

因为知道“历史”中的李长安是会出卖至亲之人，燕北柔才会十分自信地下手推动其提前背叛家人。

但这个原因却不能对俞清明言，只能任由她继续误会。

而面对同样知道真相的吴氏，燕北柔却不必在一些意图上遮遮掩掩。

燕北柔对吴氏道：“既然十五年前便已经下了决心，燕家总有一天要将李家取而代之，北山作为燕家唯二的男嗣，今后所要肩负的责任巨大，怎可成为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吴氏小声咕哝：“对呀，他也不是唯一的男嗣，还有他哥呢，真成了大事，让北山做个闲散王爷不就得了……”

燕北柔似笑非笑：“母亲这话我一定要讲给北庭听听。”

吴氏赶紧捂了她嘴！

得，这话要真给大儿子听了，保准跳起来大喊“母亲偏心”，然后列一长串的单子找她要“精神损失费”！

她的嫁妆还要留着给两个女儿添妆，可经不起儿子这样倒腾——想到这里她就后悔，大儿子年纪小的时候自己没看好，让他跟在苏启文身边学了不少神叨叨的东西，没想到后来就成了个“讲究等价交换原则”（苏启文语）的市侩货。

想当年要不是燕北柔出手镇压，她和侯爷不知道得答应多少条款才能让燕北庭老老实实地入京读国子监。

燕北柔笑着拉下吴氏捂在她嘴上的手，打趣道：“母亲敢偏爱小儿子，却不敢让大儿子知道吗？”

吴氏连连讨饶：“当我没求过情成不成？”

燕北柔轻轻叹口气，道：“母亲，我不是不让北山读书，只是燕家后人真的不能不通武事，我听说前些日子不过接旨多跪了几趟，北山就差点下不了床？”

吴氏尴尬地将目光瞟向一侧，躲开燕北柔审视的目光。

为人父母者似乎总会不自觉地更怜爱最小的孩子一些，所以她平时确实有点纵容燕北山，见他不爱练武，嘴上虽然会说他几句，但总是没有实际行动予以督促。

燕北柔轻轻道：“连北宁一个不过十四的女孩儿现在都能上马拉弓，北山作为一个男孩子，如此娇弱怎生了得？除了李家，还有北方戎狄、西南五蛮，还有我们海外的据点，没有数十年的打拼经营，如何能奠定我燕家的江山？难道以后兄姐们在前方挥血作战，北山一个人在后方做他的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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