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柳流落至异乡(1/2)
十年前,一个姓沙的老头儿干完地里的活,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接着在一棵大柳树下看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他抱着这个小男孩,大声喊道,
“谁家的小孩丢这了?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从中午到天黑都没有人来找孩子,小婴儿饿得哇哇大哭,老沙头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先把孩子抱回家,给他温热的米汤,又让儿媳妇带着他到奶孩子的人家求一口奶。那时候日子艰难,奶孩子的女人们往往奶水也不多,一天下来要跑好几家,才能将将吃饱。
从此,这个小男孩姓了沙,因为是在柳树下捡来的,所以单名一个柳字。二叔和二婶没有孩子,二婶提议让沙柳管她叫妈,管二叔叫爸,可老沙头儿不同意。他说这孩子肯定有他的爹娘,将来哪一天孩子的亲爹亲娘来了,不能让孩子为难。
火车轰隆隆的往南开,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汗臭味儿。刚进入车厢往往难以忍受,不到5分钟的时间,就没感觉了。叔侄俩儿没买到坐票,蹲坐在吸烟区。这里人来人往,烟雾缭绕,沙柳被熏的一直咳嗽。二叔从包里掏出一个满是划痕的蓝色水杯,递给沙柳,
“快到站了,接完水快点回来!”
沙柳拿过水杯,什么话都没说,灵活的钻到了人群中。兜售食品的小车迎面而来,沙柳无处可躲,只得侧着身子,让小车先过。车轮刚好压在沙柳的右脚脚趾上,他皱了一下眉头,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往前挤。
沙柳是一个沉默的孩子,平时很少和同龄的孩子玩,来来去去他总是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主动开口和别人说话。唯独是和爷爷在一起时,他才觉得放松。虽然沙柳年纪小,却特别懂事,回家就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就帮爷爷干活,从来不说累。
热水供给处,沙柳把水杯放在台子上,进了洗手间方便。结果刚好火车要到站,列车员没有询问卫生间有没有人,直接把门锁了。
“你说啥?!咱爹快不行了!钱我已经借到了,快让医生做手术,我马上就回!”
二叔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顺着人群挤下火车,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少了个人。
手术进行了很久,手术室门口亲人邻居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终于手术结束,医生说老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二叔激动得不断给医生鞠躬。晚上,二叔留下照顾。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老沙头儿醒过来,他看见睡在地上年近半百的儿子,心头一酸,眼泪掉下来了。老沙头儿的老伴走的很早,留下了两个年幼的儿子。没过多久,大儿子生病也死了。只剩下父子俩相依为命。想到这些老人轻轻拉住了儿子的手。
二叔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爹,你醒啦!”
老沙头儿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轻声得问,
“小柳呢..…”
二叔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终点站到啦,终点站到啦!”
火车管理员拉开嗓子喊道。
“老公,我想去厕所。”
“下车再去吧!”
丈夫拉着妻子的手,跟随着人群离开火车,消失在出站口。
火车管理员拖着一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打扫车厢的卫生,他打开这一节车厢的卫生间,推门刚要进去,被吓得大叫一声,
“你这个小孩怎么在这睡觉啊!”
被困了十几个小时的沙柳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他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已经喊叫的嘶哑,发不出声音了。
管理员眼睛一转,想起是自己把卫生间锁住,没有按规定打开,才把人困住的。管理员紧张起来。磕磕巴巴的说,
“火车到站了,快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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