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个愿望 5（1/2）

“看来你想起来一点了，”自称刚特?欧迪姆的男人手指微微一勾，把小指头从噩梦中拉出来，接着又把手伸进凝固住的草药医生口袋中，掏出一块黄方糖塞进嘴里，“本来这趣÷阁交易已经两清了，但你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你可能也发现了，你的身体不足以让你撑过猎魔人的青草试练，哦，或许说是通过足以致人死地的炼金药水造成身体突变更准确一点。你先冷静，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交易就是交易不是么？但我本着人道精神，也不介意赚一点外快，我是说，我可以再提供一个交易的机会。”

小指头现在浑身发冷，他已经全都记起来了。摆脱平凡的渴望让人忽视了传说故事中的危险，许下的愿望让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恶魔白纸黑字的借据，那天以后，他过去的人生，他曾经感到无聊的一切——父母、姊妹和熟悉的生活，全都付之一炬，而这一切，换来的不过是两年痛苦的煎熬。“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男孩咬着牙低吼到，“我说的是……我说的是……”

“我只想离开家，我……”

眼泪从男孩的眼眶里泊泊的流出来，本来沙哑的嗓音变得更加让人听不出来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一刻他完全崩溃了，从刚来到学院时的迷茫，到这一年半期间沉默寡言的咬牙坚持，再到得知和善的草药医生喂自己喝下有害的草药，到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许下的愿望？不可能，他根本不会是许愿精灵，他是个魔鬼！是个诱惑人签下恶毒契约的魔鬼！

“好了孩子，不要说什么骗子不骗子的，我只是个无忧无虑的行脚商人，贩卖希望！你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谚语：谨慎许愿。不是么？何况我可以给你一份补救措施……你想要什么？让所有女人倾倒的魅力？你应该还不懂这个愿望的好处，那么，能够斩断一切的利刃？嗯，这对猎魔人来说是不错的愿望，或者你想来点更普通的，比如花不完的黄金怎么样，我倒是知道威伦有一处神庙遗迹的下落，里面的黄金保你‘这辈子’都用不掉，嘿嘿。噢！我想到了，可能有个现在对你而言最好的愿望——我保证这次不会有纰漏，能让你像冒险故事的主人公一样，安然度过青草试练，开始伟大的冒险，你之前一直渴望的对不对？”刚特双手环抱在胸口，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胡茬，兴致盎然的对着男孩说。

“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小指头尖叫着，用手中的陶罐丢向男人的光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我想要我爸爸妈妈！我想要我的妹妹！你做得到么？滚开！你这个魔鬼！”

但陶罐脱手的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它就这样停在空中，刚特完全没有理会小指头，反而饶有兴致的轻轻拨弄了一下停在天上的罐子，又欣赏男孩声嘶力竭的喊叫，小指头现在泪水淌满脸颊，像是溺水的人或一只在鱼篓里挣扎的鱼。“如果你的愿望只是让我滚开的话……好吧，这次我放你一马，不实现你的愿望。至于你的家人？不行，这可不行，从湍急的河流里打上一壶水是一回事，让河流倒流是另外一回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不过好好想想吧孩子，你会有一天需要我的，我相信不会太快。”

刚特站起身，绕向男孩的背后，“不过，这亚甸的偏远山区可不是什么好找的地方，我也不会经常来。你记得叫我的方法，对不对？诚实的商人已经把契约准备好了，随时为您服务。”一双并不粗糙的双手按上男孩的肩膀，那上面的茧子甚至还不如自己练习剑术一年的双手，只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侧面有一点粗糙。“顺便一说，你叫卡特，可能你不记得了，卡特?怀特，八分之一的精灵血统，八分之一的原术士血统，生于1150年，那年有异常罕见的日食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很有趣，对不对？”

小指头觉得肩膀一轻，拍手声响起，啪啪啪。